“道长……”

执一对这些走了门道挤上前的充耳不闻,兀自同行列中眼神微缩却迸发着期许光亮的百姓说话。

久而久之,百姓便形成了人墙,将这些达官贵人隔绝在了外边。

沈长卿便是在这样的情形里,望见了她。

执一似有所觉,不久便在人潮中回眸,一眼望见了她。

视线相汇,沈长卿的心先颤了颤。

不多久,门子便掩起了半扇门,赔了笑,支走了由衙役悄悄放进来的贵人们。

等到执一道人挑着最要紧的医治了一批,才彻底掩上门。

衙门只剩一条缝了,门子趴在缝间喊到:“每日两个时辰,今日到了,各位走罢,明日再来罢!”

未曾得到医治的涌上前来,碍于官府的威压,没敢轻易拍门。

执一抚着得罗一角,缓步走到沈长卿跟前。

无人提及伤痕和病痛的缘由,她们只是聊起了彼此为何会在此相会。

“除了济善堂,我在辽东居住得最久的,便是这间厢房了。”沈长卿眼帘映入一小片未曾摘干净的白布条,心绪沉寂了些,“若不闭门,便是一点清幽都没有了。”

“领教过了。”执一一语双关,“沈大人可曾想过日后搬离呢。”

沈长卿苦笑:“脱不开身。”

执一明白了,久不做言语。

沈长卿却在此刻忽然凝望着她:“道长此番前来是为何事?”

执一琥珀色的眼眸未染一丝波澜,没有立即回答她的话。

*

“在看什么?”秦?Q观问。

“未来的国之栋梁。”唐笙弯着腰,偏首同她说话。

她笑盈盈的,温柔的语调浸润了秦?Q观的心。

许是窥探动作太过显眼,也可能是耽搁太久了,她们还没说完话,女卫和教习官们便一齐涌了过来。

“恭请陛下圣安――”

来者整齐划一地行礼,问安声快要冲破天际了。

秦?Q观负手,淡淡道:“免礼平身。”

唐笙眼睫颤了颤,从她淡漠的语调中听出了无奈。

她瞥了眼自己的足尖,往后退了两步,好让作为帝王的秦?Q观完全立在人群中央。

“多添些持剑对峙,交手多了,识出对方破绽,再一同弥补,这样习武来得更好。”

“谨遵圣命――”

皇帝驾到,教习官们自然要展露一手训练成效。

新女卫们铺展开来,自个挑选了趁手的兵刃来了场武斗。

因为主官放了狠话,武斗时诸人都未留情,木制兵刃拍打有声,打砸劈砍都是奔着死手去的。

有一位挨了刀“砍”,木剑当即飞了出去,手腕也肿了一个指甲盖高。

唐笙看得直蹙眉,听得直吸凉气。她拾起了飞到自己脚边的木剑,正准备还回去,身侧便探来了一只养护极好的手。

秦?Q观掂量了剑重,随手挽了个剑花。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唐笙不过眨巴了下眼睛,秦?Q观便已收手了。

她觉得自个是猪八戒,看秦?Q观舞剑就跟吞人参果似的,怎么看都看不够,恨不得能用眼睛录下来,一帧一帧地观看。

太英挺了,太飒爽了,若不是身边还有人,唐笙真想夸赞出声。

她还未回神,周遭便响起了一阵惊叹声,与看街边杂耍的呼喝不同,众人对秦?Q观的更多是讨好的追捧。

秦?Q观不在意这些,她放平木剑,交给唐笙。

“我?”唐笙点了点自己。

秦?Q观用眼神回答了她的话。

“我剑使得笨。”唐笙羞赧一笑,“我也会挽,但是……”

她总觉自己习武十分笨拙,虽然苦练了一段时日,但从不敢在旁人面前展露。

“试试。”秦?Q观噙着笑,用眼神鼓励她。

当着这么多双眼睛,唐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