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去罢。”裴音怜阖眸,“叫人门阖上,哀家倦了。”
秦妙姝照做,小心翼翼地阖上门,忧心惊扰到疲倦的母亲。
她转身,圆门里侧的秦长华已站起身,双手垂着,亮晶晶的眼睛乖乖地瞧着她。
秦妙姝快步走去,瞧瞧观察太女殿下的宫娥将她瞧了两眼的玫瑰酥酪搁好瓷勺放到了太女殿下手边。
“相中哪个了?”秦妙姝笑盈盈道,“我来尝膳。”
小长华没回眸,局促地指了指那碗玫瑰酥酪,秦妙姝看到的却是被更换了位置的牛乳香糕。
“牛乳香糕吗?”秦妙姝推着她坐下,取来一块尝了一小口。
秦长华挪动指尖,指了指那碗酥酪。
“你这双眼睛真尖呀,这可是我最爱吃的。”秦妙姝换了瓷碗搅起来花瓣,“阖宫上下只有我爱用,阿娘怕我贪多贪凉,一日只叫人备这一碗――”
“殿下,奴婢已吩咐人去制新的了……”大宫女提醒道。
“不必了。”秦妙姝啜了一小口,换了另一柄瓷勺送到秦长华手边,“本宫今日不用。”
在她的手边,秦长华垂下脑袋,学着她的模样啜了一口,闻言迅速抬眸:“我们平分,姐姐一半我一半!”
*
秦?Q观翻过凉州守备军数月来记录的塘报,这些塘报本该早早送到她的行营,如今却在战事结束后成了她窥见守城之惨烈的窗口。
那些已经修饰,刻意压抑惨烈的词句在秦?Q观读来,可以轻易还原出切实场景。
夜深了,她掩唇轻咳,身躯佝偻下来。
肩头忽然多出一件绯色的棉袍,秦?Q观拢紧它,直身时目光与唐笙担忧的双眸汇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