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们的眼中都是忠信,都是坚定,可看久了秦长华便觉得他们眼中冒着幽幽的绿光。
像是要吃人似的。
无数道视线中,少数几道是恳切的,是期盼的,是担忧的,那是来自陛下为她钦点的女官班底。
秦长华回望她们,忽然就不怕了。她的心中涌动着一股热血,烘得她面颊发烫。想说的话,自然而然地说出了。
“陈学士之策已与孤商议过。孤通通赞许,陈学士之言便是监国太女之言。”
一时间,大殿哗然。
语毕,秦长华心虚地垂下眼眸,不想却碰到了陈栖白微讶的视线。
她想回望师傅,亦或是回以安抚的笑容。正迟疑,宫人附在她身畔的耳语救了她。
紧闭的殿门忽然开了。
影子为殿中光亮拉得纤细,一老一少相互扶持,迈过地?笮兄寥撼贾醒搿?
鬓边白了好些的裴音怜珠翠满身,衰老削去了雍容华贵与往日的平和慈善,取而代之的是凌厉的洞察。
秦妙姝搀扶着母亲,眉眼微垂,不似从前那样天真烂漫,但也不露丝毫锋芒。
“哀家宫中养病,忽然闻得,有人借着给哀家贺寿的由头不愿听从太女之令――”
“还说什么,这便是孝悌纲常。”
“有谁奏禀过哀家,这个‘孝’字该怎么写?哀家觉着,无论如何,这个“孝”字也轮不到你们来提。”
几个裴姓官员一下蔫巴了,许久都不敢出声。那倚老卖老,欲以性命相胁,方便史官和文人骚客春秋笔法大做文章的老臣也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