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唐笙靠着秦?Q观,紧绷的躯体终于放松时,秦?Q观的左手上亦布满了深深浅浅的咬痕。
秦?Q观慢条斯理的取出了她被扣下的帕子,挡着她的面擦起指节,又擦拭干净如意。
唐笙靠着车壁,定定地瞧着她,泪水快要溢出眼眶了。
“那我呢?”唐笙沙哑道,“黏糊糊的,不舒服。”
“帕子打湿了才好擦拭。”秦?Q观拥住她,指节把玩着她的衣带,温声宽慰,“还有一刻钟就到了,我服侍唐参赞沐浴。”
唐笙瘪瘪嘴:“我可不敢,万一又要惩戒我。”
“我也没那么多力气。”秦?Q观瞧着委屈巴巴的唐笙,忍俊不禁道,“胳膊也会酸。”
唐笙收束视线,瞧着她替自己整理好衣物,眼泪滚了下来。
“怎么又哭了?”秦?Q观心口发痛,方才唐笙落得泪她还能维持定力,眼下她是一点也不敢怠慢了,“痛了还是怎么了?”
“陛下又仗着自己是皇帝欺负我。”唐笙哽声道,“我下回不喝这么多就好了,今日就是没尝过加之又是你的生辰,才高兴得多喝了两杯,你就这般欺负我。”
她说得真是委屈极了,便是秦?Q观相处了辩驳的词句,也不忍心开口了。她用泛白发皱的指腹抚过唐笙的面颊,擦拭这她的泪痕,眼中的光点轻轻荡漾。
“下回我也要用如意……”
“好。”
“你也不准叫停……”
“好。”
“你今夜不准熬着理政,得陪我早些歇息……”
“好。”
……
秦?Q观哄了许久,被她骗得接连应下好几个条件才将唐笙的眼泪止住了,等到下了舆车吹上了凉风,才意识到不对劲。
彼时衣冠整齐的唐笙挨着她行走在雪地中,除了眼眶泛红,哪里还有什么委屈的模样――她明明神清气爽,得意洋洋。
随从替她们披上厚重的氅衣抵御寒夜,秦?Q观和唐笙的背影宽了些,都毛绒绒的,瞧着比往日身着朝服时多出了几分俏皮。
她们在薄薄的积雪上踩出了两串紧挨着的脚印,彼此的鬓角都被风雪染白了。
秦?Q观忽觉上当,仍不住贴得更近了些,送上了自己的小臂。
这是君王叫人扶着的常用手势,唐笙条件反射,当即托着住了她,结果手臂一阵酸麻,挨了秦?Q观好一阵掐。
唐笙“嘶”了好几声,秦?Q观才作罢。
门扉开了,她们入了院,瞧见了温暖的灯火。
屋内的热浪涌了出来,拍打着她们的面颊。秦?Q观抬眸,想起了什么,横着手臂伸展开肩膀,好叫屋内的婢女褪下厚重的氅衣。
她摊开掌心,置在唐笙面前:“朕的生辰礼呢。”
唐笙拍拍脑袋,当即转身,想要去舆车上取下来。
她的走姿步伐比往常要小,秦?Q观叫住了她。
“先……先沐浴吧,朕自个去取。”
第224章
唐笙面颊蓦的泛起了热, 身上也涌动着热意。周遭明明没有人瞧她,她却总觉得身上汇聚了许多视线。
秦?Q观挥手,示意婢女们去准备, 身侧的人在替她重新披好氅衣后鱼贯而出。
“那我先去沐浴了。”唐笙的面颊比喝了果酒还红了。
秦?Q观微颔首,待到她再次走进院中时, 侍从的伞已经遮掩在她的头顶了。
方才其实也有侍从想为她们撑伞, 是秦?Q观用眼神制止了她们的预备。
与心爱之人漫步于风雪之中,染白了鬓角,与她而言算是一件幸事了,毕竟同淋雪也是共白头。
她们踩下的黑洞洞的足印如今已覆上了一层白雪,灰蒙蒙的, 彰显着她们来时的路。
秦?Q观行只院外时,侍卫们已将舆车停在了不远处。
“陛下,您要取什么,微臣来寻。”方十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