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敏感的从班里的课程安排上发现了很多变化,以前压根就不上的一些课,现在也给安排上了专业的老师来教。
最明显的就是艺术楼,他们班的同学也开始到专门的教室里上课了,分别来了美术老师,声乐老师,乐器老师,甚至还有会教他们各种标准体育动作与各项运动发展历史的体育老师。
明明以前这些课放在他们班里,全都是自习和自由活动,再认真负责一点,就是其他科目的代课老师会来把这些课都给占掉。
他们的确很顽劣,大部分的人上课都不会认真听讲,基本上在各玩各的,困了就睡觉。
但真正想听的人只要还待在这个班里,其实也压根没处去听这些课,就比如她现在的这位新同桌。
沈献仪不在0班了无所谓,他去了哪里,哪里就是新的0班。
语文老师还是之前那位快到退休年龄的老头,他挺喜欢时黎的,文理分班之后他又让时黎当了语文课代表。
这跟她成绩没关系,就只是让时黎给他收收作业送去办公室,他偶尔会在班里留作文,虽然时黎每次翻几下都会发现这老头的作业其实没什么人写。
时黎觉得自己是语文课代表,高低也算个班干部,于是作文就成了她每次必写的一份作业,结果不久前她写的一篇作文被老师拿出来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夸了。
时黎上初中后第一次被老师这么表扬,很不好意思。
下一次交作文的时候她很真诚地跑题了,写了一篇我的语文老师交了上去,说他人品比教导主任和校长都要好,教育局局长的位置就该是他去坐的,上面的那些人都瞎了没长眼睛。
后来时黎拿到本子,看到老头把她交上去的那篇垃圾作文给小心翼翼地沿装订线裁走了,在空白页上留了一句批语。
“孩子,说什么报答之恩,日后你惹出祸来,就说自己的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就行了。”
别人不知道她到底写了什么作文,但是语文老师给她留下的那句批语却传了出去,那几天班里的人看到时黎都笑得不行,唯独沈献仪,看向她的眼神还是那么沉。
像是透着什么幽怨。
0020 20·告白
语文老师周一上午布置了一篇作文,要求周二下午交。
准时收齐了老头昨天布置的作文,时黎在放学后搬着作业走出了教室,往办公室的方向走。
她过去的时候,一起走的人还有收了另一份数学作业的沈献仪,他也是课代表,只不过他是正儿八经的数学厉害。
时黎听人说起过沈献仪的智商似乎很高,是真正意义上那种的天才。
他这人很硬核,无论学什么做什么都干不烧他的脑子,思维能力属于bug级别的,一个家境与出身乃至于各方面能力都很好的少年。
老师格外稀罕他,明知他下个月可能就不在班里了,还是让他当了自己的课代表。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走廊上,已经放学了,两边都看不到人,只剩下秋日里夕阳的余晖还铺在教学楼的瓷砖上,将人的侧脸也染透,镀上了厚厚的一层橘红色光影。
时黎开口说道:“你可以不跟着我一起走的。”
她身上还有没散掉的六神花露水味道,走在她旁边的人抱着手里的作业,说话时语气还是像以前一样冷静,毫无情绪起伏。
“你身上的味道影响到周围同学了。”
时黎没想到沈献仪会跟她说这个,条件反射地回头问他:“你也觉得我很不好闻吗?”
她说着自己又侧过头在肩膀上闻了闻,只有薄荷跟冰片的味道:“还好吧,没有烟味,花露水还是挺有效的。”
“时黎,坐到我桌边吧。”他突然就开口,对她说了这么句话。
时黎脸上的细微神情全部都微愣了一下,她和沈献仪很久都没有像这样交谈过了。
两人即便在同一个班里,之间也是全然没有联系的,因为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他们不处在同一个阶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