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次,威尔什才接上电话,因为他“正沉眠于梦乡之中”。但事后一家小报发现,按照度假城市的当地时间,大臣打电话时不过晚上九点。所以三次电话未接是在干什么呢?联络盟友?销毁文件?等待某些新闻播出?兰德第一次听布朗管家讲这个笑话的时候没有听懂,后来他问了当时也是大臣的弗朗茨。弗朗茨什么也没回答,但兰德从他狡谐的歪头微笑中,窥见了这个事件的一个边角。至此,这个笑话在议会正式出圈,大家都知道老奸巨猾、手眼通天的威尔什秘书长,“每天晚上九点钟就要睡觉”。

“唉……?我说我怎么有些困了。”弗朗茨既然把话题从教育大臣身上拽走了,那威尔什没有不接的道理。他看上去可没有一点困的样子,郑重其事地道:“真是的,陛下。您的邀请函如果早一点发给我就好了……我肯定天天拉着弗朗茨晚上加班锻炼晚睡!”

兰德笑个不停。不过弗朗茨确实提醒得非常巧妙,他差点都忘记了时间,九点钟他会对所有的来宾发表一小段讲话,不是什么重要内容,但总归是晚会的必要程序。兰德感觉到有什么人在触碰他的指尖,他转头,看到原本他一直牵着的切尔提特正悄悄用自己的手比着他的手指玩。

“你在玩什么,小家伙?”兰德问。

切尔提特连忙抬起头,似乎被惊到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在调整我的肤色,变得和您一样。”

兰德好笑地也低头看。切尔提特把自己的手覆盖在兰德的手掌上,皮肤紧贴在一起时能看出,他的肤色比兰德的肤色还要浅一点。兰德眼睁睁地看着切尔提特的皮肤的颜色变深了一些,几乎和自己的手一模一样了。

对于一只“变色龙”来说,改变自己的皮肤颜色,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真是的。”兰德笑他,但没有收回手。瓦格纳行了礼,离开虫后面前的座位,去了落地窗旁加入其他人的谈话。坐在切尔提特身边的阿斯拉克上将看着他们互动,又慢悠悠叉一小口蛋糕送入嘴里,目光移到房间角落的座钟上。确实快到九点了。

他今天是和切尔提特一起来的。作为特工处的顶头老大,阿斯拉克上将是切尔提特的直属领导,也是虫后交配席的常客。切尔提特是虫后亲口叮嘱邀请的,这位刚被提拔为上校的间谍军虫今天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全是大人物的场合,所以他作为领导,于情于理都带着他一起入场。很显然,虫后陛下对这位救了他的“变色龙”先生充满兴趣,一来就拉着他坐到身边,细细询问那天交换身份后、切尔提特在实验室里后续的遭遇,然后又关怀他是否已经恢复健康。阿斯拉克作为上司,自然而然也坐在了虫后身边,时不时还能插上几句话。

还差五分钟到九点。正在窗边看夜景的瑞登元帅此时刚好看过来,银发的俊美少年对上元帅的目光,咬着叉子,叉柄一歪,刚好指向墙上的座钟。兰德还在看切尔提特的变色秀。

“上将阁下,”有人像幽灵一样飘过来,哀怨地说,“是你拿走了最后一块香草芝士小蛋糕吗?”

阿斯拉克低头看向自己碟里巴掌大的小蛋糕。即使他已经吃了快半小时,考虑到他每一口都只有指甲盖那么大,这块蛋糕还剩下至少3/4。来人目光幽怨地在他和蛋糕上来回晃了几圈,看得上将大人都不好意思轻咳一声。

“我也不知道这是最后一块,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谢谢,嫌弃。”克里斯蒂安幽幽地说。“你知道香草芝士小蛋糕对我有多重要吗?不,这不是一块香草芝士小蛋糕的问题,而是每一块香草芝士小蛋糕的碟子下,都有一张皇室印章的柠檬汁三角餐巾……当我在皇宫里完成一场演奏后,我多么希望能用一张柠檬汁三角餐巾来奖励自己!”

阿斯拉克默默地张开手,展示在他手心里团成一团惨不忍睹的小餐巾。连兰德也看不下去了。他招手把布朗管家叫来,“再上一些柠檬蛋糕。”布朗立刻去了。钢琴家的幽怨这才缓和一些,顺理成章地坐在兰德面前,絮絮叨叨地道:“陛下,万分感谢您的体贴。没有了柠檬汁泡小餐巾,我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