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妮来训练场的最后一天，沈霁楚在底下睡得天昏地暗，悠悠转醒时，训练场里的灯还亮着，她摘了脸上的面膜纸，坐起身，身上披着的外套率先掉在地上。

她捡起来辨认。

男人的外套。

还是件宽大的迷彩军装外套。

沈霁楚捏着外套的衣角朝前面的训练场看。

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和秦妮在训练场里打得有来有回。

秦妮越战越勇，越战越精神。

男人反倒游刃有余，进攻和防守转变的同时，还在不断激发她的异能。

她认出和秦妮打斗的男人是谁，见他是真的在教秦妮而不是单方面暴揍，忍了忍才没有把他的外套狠狠踩几脚。

这人……上次亲她还在她耳边说了那些下流话的事，她想想都能心梗，咬牙切齿想咬死他。

睡着以后给她盖外套这种举动，她根本不可能感动。

半个小时后，训练场里的男人接下秦妮的拳头，“不对。”

秦妮皱眉：“为什么？”

“你还没有真正掌握，靠蛮力，只会吃亏。”

秦妮似懂非懂，继续和他交手。

不出意外的，每次的进攻都会被男人提前预判和完美化解。

最后一拳。

秦妮用了异能。

拳风上都沾着刺眼的电流。

男人轻松接下，“这个可以。”

秦妮收手，眼底并没有多少惊喜和满足，唯独在听见场下的沈霁楚在喊她时，她眼底才生出了几分喜悦。

一个翻身，她落在沈霁楚面前，“阿楚，你醒了。”

沈霁楚揉着额角，“醒了。”

“好。”

“怎么样？”

秦妮欣喜地点头：“很好。”

“那就行。”

沈霁楚拿过椅子上的外套，丢给贺川野后，拉着秦妮的手离开，贺川野接住外套，开口喊：“沈霁楚。”

沈霁楚充耳不闻。

贺川野：“站住。”

“凭什么听你的。”

沈霁楚的反骨上来了，谁都不给面子。

谁料她刚走了几步，男人就已经现身挡在了她面前。

高大伟岸的身躯，一堵墙似的，牢牢堵住了她的去路。

沈霁楚：“你干嘛？”

秦妮也瞬间挡在她面前，“让开。”

贺川野套好军装外套，扣子还没系，动作散漫，“你们确定要拦我？”

“阿妮，回来吧。”沈霁楚皱眉，“你到底要干嘛？”

“明天，你们跟着最后一艘飞行船离开。”

“我知道。”沈霁楚也才意识到这点，“你怎么还没从C3撤走？”

异能者们，特别的高级的异能者，不应该是早就转移了吗？他为什么还在基地里？

“有任务，马上就会走。”

“哦。”

沈霁楚点头。

贺川野沉默着。

她以为贺川野不会再说什么了，拉着秦妮要走。

贺川野突然问：“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他微微侧头，望过来的瞳孔里，有着大海一般的深沉。

沈霁楚猛地提高警惕，“明天有最后一艘飞行船，我为什么要和你走，你该不会是想让我让了你的贼船，然后你要把那十块玄晶拿回去吧，还你要带着秦妮去做什么任务。”

贺川野：“……我用得着你和秦妮那点异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