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爱棠筋疲力尽，再不可能去生火做饭。程瞻把炖好的筒骨汤都收进冰箱，拿出中午的剩菜热了一下，还清炒了一道野菜。

杨爱棠吃野菜吃得很开心，以至于外婆本准备要睡觉了，还特意出来问：“就这么好吃？”

“好吃的。”杨爱棠递给外婆一双筷子，“您尝。”

程瞻一愣，还未来得及阻止，外婆已经吃了一口，又没忍住，再吃了一口。

“真的不错。”外婆笑眯了眼，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眼看外婆这一吃起来有停不下的趋势，杨爱棠连忙拿走了她的筷子，“好啦您该睡觉啦。”又拿眼神示意程瞻。

程瞻会意，推动外婆的轮椅，送她到洗手间去洗漱。过门槛时，他卷起衣袖，将轮椅抬了起来。轮椅虽然有些分量，外婆的身体却很轻，程瞻心中忽然生出几丝复杂的感慨。

往后该将这些门槛都拆掉才好。

外婆却总是很乐天的模样。她乖乖地刷牙洗脸，又由着程瞻把她推进卧室，自己慢吞吞爬上了床。

她还在回味那道炒野菜：“好像有点子不对。”

“哪儿不对？”程瞻诚恳地发问。

“为什么不放辣子？”外婆说。

“……”程瞻只好说，“下回，下回一定记得。”

杨爱棠在八仙桌边，听见了他们的对话，笑得前仰后合。

程瞻给外婆关上了房门，凑过来，朝杨爱棠眼巴巴地说：“这一次是特殊情况啊，我这不是怕你……下回放了辣椒，一定更好吃。”

“现在就很好吃啦。”杨爱棠说。

程瞻不好意思地笑。

真稀奇啊。杨爱棠想。只要多给他一些夸奖，原来可以看到他这么多可爱的模样。为什么以前的自己，却从没有想到过呢？

“老公。”杨爱棠捧着碗，叫他。

“嗯？”

杨爱棠的脚在八仙桌下勾上他的腿，脚背上下摩挲过程瞻的小腿肚，程瞻的脸色不自然地僵住。杨爱棠又倾身过去，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然后便满意地看着程瞻的耳朵都红透。

在杨爱棠身后，远远近近的声息已渐悄，农村的黑夜像一床踏实的大棉被，盖灭了千家万户的灯火。

杨爱棠咬着筷子，狡黠地笑起来，像一只终于得逞的小狐狸。

第83章 番外2 盛夏专访

感谢微博小伙伴们为这个问卷集思广益！

我们带着汇集了读者智慧的调查问卷，来拜访沾糖二位先生时，正值北京的盛夏。城区里干燥的热浪令人窒闷，但到了郊外，绿树渐渐成荫，偶尔还能听见鸟雀啁啾，眼前的景致也开阔起来。

受访的地点是二位先生在京郊新购置的别墅。他们告诉我们，平常工作紧张的话，也会住在二环的酒店公寓，但新别墅更适合接受采访。别墅的院墙是爬满了绿叶藤萝的铁艺栏杆，院门常年不设锁，杨先生出来接我们时，说到附近的孩童时常进他的花园里玩耍，他都很欢迎。有一次，一个孩子还在他新车的雨刷器上夹了一朵花。他很惊喜，但他先生知道以后却不高兴，后来都会偷偷去把杨先生的车停进地下车库，不许外人看见。

杨先生认为：“毕竟我的车是他买的，这也可以理解。”

杨先生还说到，这里平常很少有客人来，只有程先生的弟弟和几个圈内好友偶尔会来探望。买房的时候原本还规划了老人房，想让杨先生年事已高的外婆过来居住，外婆却无论如何都不肯跋山涉水据说，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北京的食物不合老人的口味所以杨先生每隔两周或一个月就会回去看看。

我们进门之后，正看见程先生端出了咖啡。

别墅共两层，他们在一层的客厅接待我们。室内的陈设井井有条，且富有情趣看起来，“井井有条”是由程先生负责，而“富有情趣”是由杨先生主理。客厅里挂着后现代的装饰画，电视柜上的花是清晨刚从花园里剪下的。一层还有很宽敞的书房和工作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