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度把纸张放到姜云姝面前,道:“做有记号的事宜我会抽空去?办,其?他的按照你的想法来便好?。”
姜云姝愣了一下,垂眸一看,目光迅速在做有记号的地方扫视了一周。
她很快便发现,做有记号的事宜几乎都?是她在整理时就感到苦恼的。
有的家具购买方式繁琐,不易寻得门路,有的需要奔波辗转寻找合适的工人,有的甚至根本就是体力活,即使是花钱雇人来办,也需得亲自?在那守着,耗时又辛苦。
沈度的记号做得很细致,完全没有漏掉任何一项会叫姜云姝劳累麻烦的事宜。
相反,留给姜云姝去?办的,几乎就是只动动嘴皮子的轻松之?事。
姜云姝有些开心?,弯着眉眼点了点头,便将纸张收了起来。
这时,下人端着热好?的饭菜入了屋。
姜云姝道:“先吃饭吧。”
姜云姝在外已是和杨灵珊一起吃过了。
不过饭菜端上来后,她也没叫沈度一人在桌上动筷,也时不时夹菜陪着他吃上一两口。
饭席间,姜云姝说起今日白日里的事:“妙慈白日来找我,想让我三?日后送她去?轻舟书院,你到时候有空吗,可要一起送她去?书院?”
姜云姝记得,此前她去?轻舟书院借书那次便碰见沈度带着沈妙慈去?入学,想来他便是会愿意同去?的。
但沈度敛目思索了一下,而后道:“三?日后我有外差,要去?平洲一日。”
平洲临近京城不远,但一去?一来也需要近一整日的时间,再加之?抵达后若要办什么事,当日应是无法赶回?的。
姜云姝了然地点了点头,那她便单独送沈妙慈去?书院即可。
不过很快她又想到了什么,没头没脑问:“晏淮,你会下棋吗?”
沈度挑眉,虽是淡着脸色看向她,但眸底显然露出几分“你在说什么傻话”的傲慢。
他问:“怎么了?”
姜云姝道:“昨日我们不是说好?要修复那块玉佩,我所知的人当中,对于名贵玉石的修复,就属书院那位老?先生了解颇多,我想趁着送妙慈去?书院之?时,顺道问问老?先生。”
沈度闻言微微颔首。
书院的老?先生他自?然也是认识的。
玉石修复不易,甚至至今还没有能够让碎裂的玉石完全恢复如初的手艺。
不过即使不能完全复原,也还是有手段能够让其?复原至六七成,手艺了得的匠人甚至能将玉石复原至八.九成。
此事询问书院那位老?先生倒是不失为一个?好?的门路。
姜云姝继续道:“自?我在轻舟书院念书起,老?先生便对我照顾有加,如今因着茂颜仍在书院念书,我时常也会去?探望老?先生,老?先生喜欢下棋,他棋艺高超,我每次陪他下棋都?输得一败涂地,想来这次去?见他,他定是又要让我陪他对上几局,我是想,你若会下棋,可否陪我练习一下?”
实?则,临时抱佛脚只是一小?部分原因。
更多的,是因为沈度为她订购的那些绘本不够好?看。
以往姜云姝习惯在饭后消消食,再翻看一下喜欢的绘本和书册再入睡。
眼下时辰还早,没有得趣的书册和绘本,便也只能寻别的法子打发时间了。
沈度并未察觉更多,只正?好?咽下最后一口饭,便放下了碗筷:“那便过来试试。”
姜云姝当然知晓沈度一定是会下棋的,不过倒是不知他棋艺究竟如何。
她跟着沈度一路到了偏厅的茶室内,靠窗的桌案前摆放着精致的棋盘。
看着沈度姿态随意地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棋篓,她还当真有些跃跃欲试了。
姜云姝落座棋盘一侧,随手拿过棋篓选中了黑子,道:“那我先手。”
沈度点头,换了个?姿势在棋盘前坐定。
一炷香后。
姜云姝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