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他父母报了案,应该会有记录,我们报个警,也许能帮他找到家。”

项西没有说话,他对警察深深的恐惧让他对程博衍的话没有办法给出回应。

“我去报警,”程博衍说,“虽然不一定管用,但起码我们这边能有个记录,如果能联系上他父母,家里能过来找,也许能帮到他。”

只有一个名字,一个被拐时的年龄,一个南方城市,凭这些要找到馒头的家人,项西根本不敢去想成功的机率是多少。

“可能找到吗?”他问。

“希望不大,”程博衍实话实说,“但总比什么也没做强,而且这是现在你唯一能做的事。”

“唯一吗?”项西轻轻叹了口气。

“项西,你没做错什么,”程博衍把车拐上一条小路,停在了路边,“当然,除了这个,你还能做一件事,就是好好走你的路。”

项西偏过头看着他。

“站得稳,站得实,能做的事才更多,就这么简单,”程博衍说,“馒头让你好好的,那你就好好的,我们说点儿虚的吧,你不仅要看到光,还要变成光,你让馒头看看,总归还是有人可以从那个破地方出来然后好好走下去的,你不仅要看到,你自己也可以是光,你也可以站在那里……”

程博衍说到一半有些犹豫,似乎是在想词儿,想了半天才继续说:“站在那里……变成……变成一个……路灯?”

项西本来听得很感动,他没想到程博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正等着程博衍给他一个高级的定位,没想到程博衍最后给他来了个路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