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们剪不断理还乱的这三年。
开头是他,结尾也依然会是他。
既然这样,还挣扎什么,还逃避什么,何必再纠结那晚看到的,宁愿相信那段没头没尾的十分钟,也不去看他现在做的一切。
宋堇宁就算是个极其恶毒的反派角色也没关系。
有人觉得他是个小太阳。
“你手里拿的什么?”
情绪平复下来,宋堇宁慢慢从悲伤中抽离,好奇地看着她走出卧室,手里握着什么东西。
纪津禾的眼神从没有这么温柔过,带着星星点点的笑,走过去单膝跪在他面前。
宋堇宁眼波因为这个动作轻轻颤了颤,她这副样子太像求婚了,他忍不住紧张,腰板缓缓挺直,心跳越来越快。
这也太草率了,他想,自己刚刚哭过,衣服上的泪痕都没干,哪有挑这种时候求婚的。
眼睛却在她摊开掌心的那一刻一眨不敢眨,屏气凝神。
可等看清她拿着的东西后,他却愣在那里,吸吸鼻子,湿漉的眸子仿佛又要下一场雨。
那是两根红绳。
三年前,被她亲手摘下来的。
现在它们静静地躺在她的手心,鲜艳、完好,一点被时间冲刷的痕迹都没有。
“我本来想重新求两根,但去罗塔寺的路上想了想,又觉得旧的对我们来说更有意义。”
纪津禾就像求婚一样,抬起他的脚裸,把红绳重新戴了上去,还有手上那根,小心翼翼,郑重而虔诚。
“红绳还给你,”她抬头仰望他,“你试着把曾经的自己找回来。”
宋堇宁想了想,说:“好像有点难。”
“没关系,我们现在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找。”
“找......”他问,“怎么找?”
纪津禾站起来:“比如刚才那个让你不安的电话。”
“我一会儿的确要出门,”她说,“见一个omega。”
宋堇宁好像懂她的意思了,用完好的那只脚踢踢她:“你想我像以前那样跑过去宣示主权吗?”
纪津禾抿唇笑着,摇摇头。
“我想你不在乎地昂起脸,告诉我,他既没我好看,又没我对你好,我才不会担心......”
她模仿他当初的语气,趾高气扬道:“纪津禾你眼睛瞎了才会喜欢上他。”
阳光恰好,落在她的身上,居然隐隐能看到他少年时最意气风发的模样,宋堇宁没忍住弯起嘴角,偏头笑了下,然后故意咬牙切齿地拉住她的耳朵。
“切......”
他音调上扬:“本来就是。”
“嗯,”纪津禾任他扯,“可我希望不止是这次。”
“以后的每一天,无论我什么时候出门,去哪里,见的是omega还是alpha,你都要这样。”
“阿宁,”她看着他的眼睛,“我身边从来就没有更好的人。”
“......”心口忽然被什么暖暖的东西充盈,宋堇宁下意识抬手摸了摸,摸到了砰砰跳的心脏。
哦。
他好像知道了。
那是纪津禾给他的安全感。
一个......让他可以重新拾起本来摸样的保护罩。
在一起的时光好像一直都消失得很快。
下午临走前,纪津禾给宋堇宁洗了草莓和葡萄,电脑和电视打开摆在他面前,像个小祖宗似的供着,温声保证会早点回来才离开。
郊区风大,深冬又临近春节,来墓园的人很少,只有零零散散几个。
隔着几排的墓碑,纪津禾很快就看到温醒,一身黑,握着白花垂在身侧。
风越过,他一动不动。
“抱歉,我来晚了。”她走过去,俯身把花放在墓碑前。
黑色的碑面用金色的字体篆刻下主人的名字和生死年,连张照片都没有。
粗略算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