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

开门的却不是沈迟,而是上课时不苟言笑的严老师,青年系着淡色格子围裙,仿佛窥见某种秘密似地,庄州说到一半的话咽了回去,主动关上门。

燕城,严邸。

殷秘书陪着严照走入书房,与外人想象的击钟陈鼎不同,严照的书房陈设器物都是半旧的,只不过墙面上的字画无一不是大家所作。

“刚看到张生面孔。”

严照开口。

“高伯乡下来的子侄,见过高伯便走。”殷秘书恭敬地回答,他知道严照生性多疑,家里从不用生人。

严照若有所思,坐在椅子上问:“查到了吗?”

“查到了。”殷秘书将一份没拆封过的文件递到沉木桌上,组织着语言,“雪宵在燕城机场出现过,在边城和一个少年交往过密,居住在同一个房子。”

翻开书桌上沈迟的资料,望着一头红发的少年,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严照眉头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显然极为不满意。

站立在一旁的殷秘书心里不禁犯嘀咕,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严照这表情,活像是自家养的大白菜被人拱了。

作者有话要说:  #当岳父知道了崽崽的存在#

第70章

下午沈迟坐在椅子上掐着时间做题,严雪宵去超市前给他们布置了厚厚一沓真题资料。

望见少年的字迹工整隽秀,座位旁的庄州看了看自己歪歪扭扭的字,压低声音问了句:“你能帮我抄封信吗?”

沈迟眼皮也没抬:“不能。”

对于这个答案庄州竟然没有多意外,他揣度沈迟的喜好开口:“明天请你吃草莓味小蛋糕。”

少年终于舍得抬头看他一眼。

“两份。”

面对狮子大开口庄州忍痛点头,四下环顾一圈确定没人朝他望后偷偷摸摸打开手机,给沈迟发过去一段长文字,还从桌底递去一张粉色的信纸。

“你千万别告诉别人。”庄州嘱咐。

沈迟望见粉色挑了挑眉,正在这个时候,不常响的门铃声被按响了,有人在门外。

虽然不知道有谁会上门拜访,他还是从座位上站起来,将纸张夹在习题册中,走过去开了门。

穿破旧军大衣的燕建国站在门外,瑟缩着脖子显得人更矮了,被冻得青紫的手中提着一个袋子:“读书辛苦,知道你们还没下课,特意做了红糖锅盔给你们垫垫肚子。”

少年的眼神落到其貌不扬的锅盔上,燕建国焦急开口:“我做饼好吃,不信你问阿深,以前阿深吃我做的饼能吃半锅。”

座位上的燕深不发一语,出乎意料没有拒绝,沈迟看了看燕深,从矮个子中年人手中接过还冒着热气的锅盔。

“不打扰你们学习了,明天我再来。”

楼道寒冷,少年接过后燕建国立马眉开眼笑,搓着冻僵的手关上门,边盘算明天带什么饼边向家走去,沈迟眼光高,他要把饼的模样做好看。

严老师不肯接受补课费,礼物也不收,他从没见过这么好的人,只能送点吃的表示心意。

居民楼楼道的灯又坏了,需要打着手电筒摸索上楼,他刚刚走上楼梯看见门是开着的,透过门听见偶尔的交谈声。

交谈声令他安心不少,燕建国关了手电筒踏进屋子,但他一踏进门便看到一个陌生人坐在沙发上,似乎等他很久了,微笑着向他打招呼:“你好。”

盲眼的妻子以为是燕深回来了:“阿深,家里来客人了。”

那人从沙发上站起来,语气沾上若有若无的危险:“上次说的买卖考虑好了吗?老板肯给的时间不多。”

“一个老人活不了多久。”燕建国下意识将妻子护在身后。

“那不是你该管的事,你只要知道他挡住别人的路了,不该问的别问,我找到你也是因为你嘴严。”

他打量着墙面上悬挂的照片:“真可惜,我来还以为能看见你儿子,你儿子今年就要高考了,补习费开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