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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长乌黑睫羽卷翘颤颤似乎难以掩饰她的不安, 抬高仰起的玉颈更是布满星星点点的红痕,她双手撑在长榻上, 被迫承受着他的疾风暴雨。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过去,燕鸣歌推开了他,伏在长榻上微微喘着气, 一双水眸似睇非眱, 又听她嗔道:“到下一座驿站之前,你都离我三丈远的距离。”
先前她说的话,叫他插科打诨的糊弄过去,这回他休想得逞。
燕鸣歌神色恹恹, 指了指小几上的茶水,陆昀会意,亲自递至她嘴边,这才倏地笑了一下,“好好好,都依你。”
才从她这里讨得了便宜,何况也让她将先前那一茬暂且掀过,陆昀自然是知晓他再得寸进尺必然讨不到好果子吃。
故而陆昀便很是爽快的下了马车, 接过砚台牵着的那匹红鬃烈马踩着马镫骑上, 往前追上了指挥使戴震。
几番闲话间, 陆昀又拿出舆图, 问起接下来的路程安排。
若是脚程快的话, 不知今夜能否寻到一处落脚地。
即便不是附近城镇, 哪怕是寻常乡野间的小山村也是好的。
毕竟这一路走来, 不是牛粪马粪遍地,就是蛇虫乱窜,万物复苏的春三月正是喧嚣的时候,就连草木林中也总有各色各样的鸟雀虫兽逶迤而行的痕迹,等闲女儿家光是瞧着便要吓晕了过去。
燕鸣歌再怎么也是女儿家,夜里总有被吓得难眠的时候,这几日眼下乌青都没叫脂粉遮住,何况不曾沐浴,身子也不爽利。
功夫不负苦心人,在夜里即将安营扎寨之际,陆昀通过舆图瞧见不远处有座村落。
正当他打算派人亲自去探查一二时,就听得霍昆身边的扈从过来寻他。
是昨夜与他比试摔跤的那位,名字叫做葛曳。
北朔人钦佩有真本事的好汉英雄,若是从前葛曳怎么也不愿意走这一遭,毕竟在他看来,陆昀此人无非是仗着有好的出身,才拥有如今的一切。
这个可恶至极阴险狡诈的大宣人又怎配与他们三王子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