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知道他的好心,燕鸣歌便更不愿意拉他趟这档子浑水, 只说自个心里有数。
可这话却瞒不过谢远的,他只当燕鸣歌是叫人蛊惑住了, 至于是谁便不得而知了。
只是正所谓苍天不负有心人,谢远一壁留在候府暗暗打探,一壁许以银钱在玉京里打听。
除了前些时日自北朔进京的使臣霍昆外, 似乎就只剩她那个狗皮膏药似的前未婚夫赵寻了。
既是北朔人, 燕鸣歌恨之入骨都来不及呢,怎会与人交好?
谢远只当是玉京留言,故而并不当回事,至于那起子赵寻便更是不放在心上了。
他从前在国子监也听过赵寻的浑名, 无非是个凭着家族封荫,祖上又有几分美名,凭他也配求娶小鸢儿?
这二人谢远倒是不以为意,正在他一筹莫展之际,脑海中倒是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
不知怎的,他总觉得陆世子看他都目光透着敌意,不似先前那般温和。
再想起那日初遇他时,他手里一晃而过的丝帕, 上面绣着桃花和一只鸢鸟。
在谢远记忆里, 只有燕鸣歌的丝帕才会绣这两样的图案。
女儿家的丝帕是贴身物件, 若是赠给外男岂不是定情之物?
莫非陆世子就是害得小鸢儿喝避子汤的郎君不成?
一旦怀疑产生, 罪名便即刻成立。
只是谢远似乎并不愿意相信, 那只丝帕是小鸢儿亲自给他的。
毕竟陆世子作为小鸢儿的表哥, 若是借用了一只丝帕忘记归还, 应当是合理……合理的吧。
亦或是陆世子其实是个道貌岸然的登徒子,偷走了她的丝帕悄悄藏用了起来。
想到后者,似乎更能叫谢远通体舒畅。
但他苦于没有证据,不敢冒冒失失登门造访,逼问此事。
便生谢远也不放弃,只留心注意起二人之间的诡秘气氛来。
却说因着那日燕鸣歌与谢远“携手漫步”叫陆昀瞧见了,他醋了好几日都不肯消气。
原本燕鸣歌倒也没在意,只当他这几日公务繁忙,没空来婵娟院找他,倒还方便了她煎服避子药。
谁成想兄妹二人到底是在去向老夫人问安时遇上了,陆昀绷着张脸,像谁欠他钱似的。
燕鸣歌与他并肩站在一起,伸出手悄悄去拉他的衣袖。
冬日里衣裳穿的多,宽大的袖袍随着走动互相碰撞在一起,有只手借着动作的遮掩,一点一点地伸出来,抓住他。
谁知陆昀想到的却是那日,她是否也是这般蓄意撩拨,与别人十指紧扣。
他眼底有道暗芒一晃而过,再一低眸,薄唇抿紧,不做多言,只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抽开了手,离她远了一些。
因他动作幅度并不大,燕鸣歌只当是他害羞了,便愈发放肆,拽紧他的衣袖,又去勾他的手。
这般行径确实彻底惹恼了陆昀,他猛地一抬手,叫燕鸣歌扑了个空。
随后修长的双腿一迈,将她甩在身后好几步。
燕鸣歌见他好端端地又变了脸色,心中也有几分愤懑来。
天知道她前几日躺在婵娟院里不好随意走动,闲得要发霉时,心里可是没少恼他。
只是恼归恼,今日见着他人也没甩脸色给他瞧。
他倒好,竟还怪罪起她来了。
是以,燕鸣歌去看老夫人时,半个眼神都不曾给她的,与谁都说话,说说笑笑好不热闹,唯独见着他就别过了眼。
老夫人和小李氏看出其中门道来,也没留二人用晚膳,还甚是妥帖的让陆昀送燕鸣歌回婵娟院。
哪知一路上陆昀闷着不出声,又走得飞快,硬是不等她。
燕鸣歌气不过迈着步子小跑追,却是一脚踩在石头上,眼见着要摔着了,她大喊一声,“陆昀!”
走在前面的陆昀回头,到底是走了过来,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扶住她的纤腰,却又趁她还未站稳身形时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