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萧越都属于会做饭,但不常做的那一类,萧越是远居国外,为了生存之道。而他则是为了口腹之欲,厨艺上比自家那个发小要精进不少。
陈牧看着裴垣在厨房里忙碌的模样,心里舒坦了几分,忍不住抬腿搭在了旁边摆着烟花的矮桌上,宛若咸鱼般的躺了一会儿之后,才猛然坐了起来。
沙发软和,他躺着也舒服,然而稍微翘下腿,脑子里那点不好的废料就如同破了禁忌一般一股脑地涌出来。
厨房里的油烟机缓慢地运行着,只留下了稍高温度和食物香。
裴垣做菜做的认真,三道家常菜硬是让他做出了三十道菜的架势,期间他还抽空从壁橱里拿了瓶酒,色泽鲜红。
陈牧刚看见时,还以为是瓶番茄酱,直到裴垣面色平静地给他倒了一小杯,几颗冰块在那杯里半沉着,与杯面碰撞出清脆的声音。
未过一会儿,那酒味混着鹿血的腥气便遮盖了住了食物的香味,陈牧不由地拧了下眉,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裴垣又道:
“看你今天在外面吹了风,喝点酒驱寒还是跟江言一样去医院挨针?你自己选。”
陈牧:“......”
陈牧选择喝酒。
作者有话说:
虽然那酒又腥又辣,品到最后还带着一点诡异的甜,却也比去医院挨针要好的多。
倒不是他怕针,只是不想在这时候跟自家江哥轮流去医院一日游。
酒一入肚,那火烧火燎的感觉几乎是瞬间便从胃里蔓延开来,直直的冲上鼻腔,陈牧下意识的就要捂自己的鼻子,却又被裴垣随意踩的那一声闷响给惊的一愣。
裴垣也垂眼去看自己的脚边,还有两颗没摔响的炮停在自己的脚边,一紫一绿,全是刚才陈牧想要砸着玩的。
陈牧还没察觉到自己醉了,只觉得脸上热气腾腾的:“你弄什么了,这么响?”
裴垣神情淡定的移开脚,将另外的两颗也全部踩炸后,才将站在桌边摇摇欲昏的人给扶住,不禁有些好笑:
“你刚刚扔的摔炮,还吃么?”
他刚刚只是想让陈牧抿一口驱寒,没想到对方一口直接把酒闷空了。
陈牧也想吃,裴垣做的那个糖醋里脊他已经馋很久了,但是此刻他说不上来胃里究竟是饿的难受还是烧得慌,就怕东西进胃挨不到半晚就要吐出来。
他抓着裴垣的手臂,颇为艰难地看了眼桌上色相俱全的菜,然后移开眼,话语清晰地给了人三个字:
“明天吃。”
*
被人带进房间里时,陈牧还处在一个半清醒的状态,只是进浴室里洗了个澡被滚热的水汽蒸腾了一番后,他腹部那块的火烧感就又重了些。
清醒,但是很热,这次吃了教训,下次他一定戒酒,管他红酒啤酒葡萄酒,他一样都不碰了。
不仅不碰酒了,他还得寻个东西,给自己降下温。
裴垣先前做饭时身上便沾了点味儿,方才帮陈牧洗澡时那沾着味儿的衣服就被淋湿了,味道也淡了不少,只可惜那饭菜还在桌上没有动。
等他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时,陈牧正抱着一个白色的保险箱,趴在床上玩手机,裴垣不由地愣了一下。
陈牧也没注意到裴垣古怪的表情,此刻心情良好,现在这主卧里的布置全都是由他来设计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扔了出去,只余下了明黄温暖的灯光和米白的绒被。
他将保险箱换了个面,把被自己体温捂热的那面移开,才淡定地撇过眼瞅着裴垣:
“你藏私房钱,被我找到了,现在谁还把私房钱放保险箱里?”
是啊,谁会把私房钱往保险箱里藏?
裴垣面色古怪了两秒,随即走到床边想把被陈牧护在怀里的保险箱拿回来。
陈牧双手使劲儿将那箱子牢牢地护在了怀里,思维有些慢,说话却依旧清晰:
“我看见了就是我的,你怎么还动手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