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黎殊立马将橘子放下,“这么多东西,我得攒多少年钱才能还得起你。”
看她这么大反应,顾宴白才掀起眼皮,眉头微微蹙起。
“又没让你还钱,我去你家总不能空手去吧。”
“那你也不能买这么多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
是准备结婚了去订亲呢。
当年孟赢康娶她小姨的时候也没带这么多礼品啊。
顾宴白眉骨微扬:“是什么?”
黎殊尴尬的摸了摸鼻尖,耳根泛起一层诡异的红晕。
“没什么,你想带就带吧,钱我会还给你的。”
送个礼品而已,她怎么就想到这一层了,要让顾宴白知道了肯定要嘲笑死她。
黎殊家位置很偏,距离江城市区几乎要开车三个多小时才能到。
她家在村子里,整个村子只有一家小卖部,平时买点东西都要骑车半个多小时到集市才能买得到。
已经至少两年都没回过家了。
黎殊视线落向窗外,心情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感。
这种感觉既不像期待也不像是思念,更像是一种莫名的不安。
山路险峻,一路颠簸下来,黎殊也敏锐的注意到,顾宴白脸色有些微微泛白,估计是又腿疼了。
黎殊朝着顾宴白身旁的位置挪了挪,一副慷慨仗义的模样拍了拍肩膀。
“我家里很远的,你要是累了或者不舒服,我可以把肩膀借给你。”
顾宴白轻嗤一声,目光随意朝她落去。
纤薄的肩膀,像是生生一折就要掰断了一般。
他哪里敢靠上去。
因为许久没回过家,黎殊特地让汪晶晶帮她打扮了一番。
细白的长腿被长裙遮掩,脚踩一双黑色马丁靴,挽起精致的蝴蝶结半扎发。
比起两年前,这张脸颊褪去了婴儿肥,出落的愈发亭亭玉立了。
顾宴白片刻有些失神。
他忽然意识到,黎殊好像和从前那副小孩模样不太一样了。
“哎,我头发好像有些散了。”
黎殊摸了摸后脑勺,顺手将发圈递给顾宴白。
“你帮我扎一下吧,我看不到,就绑起来就行。”
两人离得更近了。
乌黑的发丝划过顾宴白指尖,再往下,是她纤细白嫩的脖颈。
木质香丝丝缕缕的徘徊在顾宴白身侧,或许是长时间住在一起,他们身上的香味早已融合交杂,几乎分不清彼此。
他忽然觉得喉咙好干,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还没好吗?”黎殊背对着他问。
顾宴白抿了一下唇,将发圈递回去,蹙眉偏开视线。
“你自己扎。”
“干嘛。”黎殊不解,“扎一下怎么了,又怎么惹到你了。”
顾宴白视线落向窗外,语气冷淡。
“别跟我说话。”
黎殊:“……”
神经病,突然抽什么疯……
两个小时后,车子绕过了无数村庄,终于到了黎殊家。
阡陌交通,袅袅炊烟,寂静的小巷子里偶尔会传来几声狗吠声。
这就是黎殊从小到大生长的地方。
比起两年前,家里变化很大。
楼房加了二层,破旧的木门被换掉了,院子内种着漂亮的花花草草,冰箱彩电也都全部换了新的。
黎殊走到院内喊了一声:“妈?”
一位穿着围裙的女人从客厅里出来,手里还拿着锅铲。
“哎,来啦,你们到的这么早啊,我还给你们做饭着呢。”
段梅边说着,看见顾宴白身下的轮椅时,她明显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