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那扇焊死的窗户大开着,冷冽的风从外面灌了进来,窗户的合页一开一合,像是讥诮地嘲讽。
周恺的尸体就在门边。他坐在地上,背靠着墙。脸部凹陷了下去,像是被一个球砸中。脑浆和血混合着,打湿了他白色的衣领。他的手里还拿着那张冥婚的婚书。
-“你好,我叫周恺,华南区异能局P5级职工,异能是……”
-“你看起来年纪好小。”
-“赢舟,我……就是,如果小区没了,这些租客要怎么办?”
赢舟和周恺的交流不多。
但那些不起眼的话,这一刻突然清晰可闻,仿佛又一次在耳里重复着。
房东走了。它没有留下来等赢舟。
或许是因为正餐需要留给贵客。
赢舟突然意识到,也许楼道里,那些手并不是在阻拦规劝,而是想告诉他,不用上楼,一切已经来不及。
明明地上的血都是热的。可却已经来不及。
隔壁601的门,在此时,很突兀地打开。
一个额头上长着白色长角的男人端着水果,站在房门口,脸上笑眯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