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耽则干脆地说道:“就是平阳郡人。卿言下之意,祥瑞是有人为之?”
宪英道:“我没亲眼见着,怎么知道?不过贾家在平阳郡的庄园可不少,认识的人也多。”
叔子开口道:“公闾确是相国府的常客,不过相国府有许多士族出身的人,这种事怎会让公闾去做?”
宪英道:“别人叫他做的、还是他自己主动所为,也不好说阿。”
这么一说,羊耽顿时点了点头,叔子也似乎觉得有道理。
几个人相互对视了一下,宪英沉吟道:“那个位置,不一定要靠众人推举。晋王平息战乱,尤其是攻下汉中、进而灭掉蜀汉,确实功高至伟。而且他的实力太强了,这几年不仅有辅政大權、中外军兵權,还有洛阳中外军从上到下,很多都是晋王提拔的人。他一向又很守规矩,各家不一定都想推举他,但恐怕没什么人愿意出来反对。”
羊耽不动声色道:“一个家族只要在朝中长期失势,定会很快衰弱、连名望亦将如此,犹如王子雍家。”
他稍作停顿,终于看向徽瑜,恍然道:“对了,晋王宫长史荀公
曾、今日来过太常府,他的意思是让高司徒出面作证,让徽瑜与司马师解除夫妇关系,然后由晋王宫派人迎徽瑜为晋王夫人。”
徽瑜听到这里,顿时脸上发烫。本来她还觉得不太好,毕竟母亲刚去世半年,想多等一段时间。但没想到、叔父叔母反倒来劝她,说的话还那么严肃,尽是从家族利弊着言!
她侧目看向弟弟叔子,叔子也没什么反应,他依旧在服丧,但在家族大事面前、并没有苛求太多。
联姻就是这个样子,一旦到了公开谈名分的时候、看的便不是个人的情意,而是一家子人的权衡!情意本是俬密之事,全家人都参与,事情就难免显得有点庸俗势利。
徽瑜出身大族,她其实应该明白这些道理的。但不知道为何,直到半个月之前,她还在只惦记着两人之间的琐事;刚才家里人谈的那些大事,她竟完全没顾得上去想!以前她出阁的时候、年纪要小得多,却不像现在这么想法简单,反倒年龄稍长、越活越回去了?兴许跟年龄并没有关系,还是看对方是谁。
叔母宪英再次细致地打量着徽瑜,妇人审视得更全面,必定不只看徽瑜姿色何如、亲戚尤其容易忽视,还有徽瑜那三十余岁的年龄、嫁过一次人的经历,夫家甚至是晋王那边的死敌!
果然宪英说道:“晋王还是想让羊家变成盟友,而且着实也很重视和信任叔子阿。”
叔
子随口道:“仆已未在相国府任职,不过起初为大王谋划的人事、大王都采纳了。”
徽瑜忽然觉得此时此地,十分荒诞!因为她知道,秦亮起初就是看上了自己的美色而已、后来渐渐才有了情意,什么拉拢与联姻,根本就是个幌子!
不过秦亮年纪不大,做事确实倒让人放心,不仅嘴很严,而且还有实力与谋略,真的能把难以启齿的奸情、变成光明正大上得了台面的事!
叔父羊耽一本正经的样子,徽瑜看在眼里、心里竟莫名有点想笑。羊耽正色道:“叔子现在服丧期,不过徽瑜已没有服丧了。此时正是需要相互支持的时候,晋王才想抓紧时间、与羊家联姻。”
他转头看向徽瑜时,徽瑜立刻沉下气来、生怕被叔父看出什么端倪。羊耽又劝道:“晋王乃开国封王之人,封为夫人、与纳妾是大不一样的。”
“以后更不一样。现在就相当于侯爵的名位,大族亦不吝让未出阁的女郎、去做晋王夫人。”宪英轻声道,“还是因为卿是羊家人,且是叔子的亲姐姐。叔子还在服丧,却也别管汝姐的事了,她毕竟是羊家嫁了出去的女郎。”
叔子虽不像叔父叔母一样,仔细地分析利弊,但他本来对秦亮就有好感、显然不用劝。叔子径直说道:“既然大王主动要联姻,我自然赞成。”
夏侯氏也终于
开口道:“难得姐与晋王后有交情,姐去了晋王宫、定然可以与王后和睦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