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0章(1 / 3)

从魏明帝到正始年间,有一段时间朝廷对民屯的剥削极重,达到了使用官牛者赋税八成、用私牛则七成的恐怖征收地步!同时还要承担沉重的徭役。活不下去的民屯陆续逃亡,主动投靠士族豪族的庄园,以至于屯田和屯户大量流失……所以总体上并非大族欺男霸女、逼迫百姓所致,他们根本犯不着把事情做得那么难看,说不定反而会在地方上修路铺桥、赈济饥荒,趁机在民间刷一波名望。

不过秦亮辅政掌权之后,便把田税规范到了曹魏自己的法定比例,即官牛收六成、私牛收五成。接着开始推广庐江郡搞出来的生产技术,同时按屯户丁口分更多的屯田、反正不缺土地;但这时候的田税已不按比例征收,而是每亩固定数额。

于是最后形成的结果,便是所有民屯的田税比例都下降到了五成以下,而且因为耕种的田更多、每年收获的粮食总数也变多了。

屯户能活得下去、渐渐还有富余,所以屯民流失的趋势止住!目前屯田又能继续玩下去了。

因此以目前的情况、秦亮还不想急于放弃屯田,而且这样做也没什么问题。朝廷征策有时候和军事行动是一样的道理,同样的兵力、防御总是比进攻容易;维持现状、守住现有的莉益格局,当然比去夺走别人的既得莉益简单,鹅叫也没那么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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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章 同休等戚

昨天下午的雨下得好大,一夜过后、天气忽然放晴了!

阅门里屋的窗户比较小,但一缕阳光照射进古朴的房屋,此间亦是一片明净亮堂。陈设间摆放着竹简、帛书,还有成叠的纸张,些许墨汁的气味飘散在阳光里,有一种古色古香的气息。

此情此景,并非阴雨天气可以比拟。正如羊徽瑜的心境,全然不同于以往那种苦闷烦躁、但又不想被人关注的感受。诸如在宴会上,有些人找不到话说,一来就问、叛洮的司马师有没有和她联络,甚至还有人窥欲她的美色、找人从中引荐!反正都不是什么光彩之事,连她也没想到、自己已变得那么不堪了?有时候她都觉得在羊家是多余的人,反而会拖累羊家的名声!

但是现在完全不同了。秦亮竟能十分缜密地慢慢安排好,把两人的纠缠私情、变成公诸于众的明确关系!即便那种情意、始于隐秘屈辱的战利品,他也给了一个交代和结果。羊徽瑜最近真的有一种重新开始人生的感受,恍若重获新生!

几乎没有人知道、她与秦亮早有私情,事情仿佛只是皇室与羊家大族的联姻!皇室为了拉拢大族,羊家为了巩固在大晋的地位而已。

世事就是这样,谈情义、反而难以启齿,尤其羊徽瑜嫁过人,本是有夫之妇的身份。讲联姻、利弊,一切反倒正大光明起来,并受人理解和尊重!

阅门西厅里面,之前那种在大殿上受到一大群人尊崇膜拜、在华林园被许多人簇拥恭维的紧张亢奋,业已不复存在。周围明亮而宁静,但是羊徽瑜仍然有一种莫名憿动、飘飘然的感觉。

不远处的仲明端起了她亲手泡的花茶碗,饮了一口,眼睛仍盯着手里的奏书,眉头微微皱着,好像在沉思着什么。这里每一个决定,都左右着天下诸州的命运!羊徽瑜即便只是做一些琐事,也是在近旁辅佐天子治国,自然地变得重要起来。

毕竟天子出行的时候,身边的侍卫是车骑将军、车夫是九卿大臣,公卿都能做仆从车夫,徽瑜端茶送水有何不妥呢?况且她也明白,里外的人虽然不多、看似清静,但一举一动都有无数人在关注,因为与人们的荣辱利弊息息相关!

就在这时,一个宦官走到了门口,躬身道:“陛下,尚书右仆射辛敞、侍中荀勖求见。”

秦亮放下手里的奏书,抬头道:“叫他们进来。”

没一会,只穿着袜子的两个朝廷重臣、便趋步进来揖见。秦亮叫他们过去坐,两人遂跪坐到了木案前、又顿首谢恩,秦亮也不再坐在那条胡绳床上,跪坐于筵席间以空首还礼。

辛敞是羊徽瑜的亲戚,如是养母的叔母辛宪英之亲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