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落、径直滚落进了下方的深沟里!沟里全是削尖的竹子、浇着发酵的旧粪汁,坑里的吴兵叫得简直撕心裂肺!不时有人从土墙里面、倒在了地上。一个士卒双手捂着脸,趴在土墙上、砷吟着缓缓坐了下去。
砰砰炸响几乎持续不断,不只这一片地方,南北两侧、远近都陆续传来了铳声。此起彼伏的动静,简直比过年时到处烧爆竹还要热闹,络绎不绝的声响、完全没有停止的迹象。
朦胧的空气中,不断有成排的火光闪耀。这场面,荆州的吴军士卒哪里亲眼见过,一时间四处都是鬼哭狼嚎!
况且吴军武将们说过,北军的火筒、破甲射程不足十步!但这他嬢的才只十步?起码在二十余步开外、便一齐发射了。
这边的敌兵放完铳,并没有就地装弹药;而是立刻离开前方,后面的铳兵会填补位置。他们一些人躲在偏厢车后面、通过侧挡板的射孔放置火铳;一些人在大木盾后面、将火铳架在木盾上方的凹槽里,一排铳口又对准了夯土墙上。
二十步之外,晋军将领的喊声、都已清晰可闻,“准备……点药!”只一会工夫,第二轮“砰砰噼啪”的声音又密集炸响!
不多时,工事内便传来了吴军武将的叫骂声:“执法队,后退者,斩!”“别上墙了,瞄准射!”
火药暴燃之后的刺鼻气味,随着涌动的雾气、已经飘到了吴军这边;空气中还有血腥味,夹杂着新鲜的排泄物、些许壕沟里发酵过的粪臭气味,复杂的气息令人作呕。
土墙中间、偶有夯土墩子,如同马面,上面的床弩转动稍许,忽然发出“砰”地一声巨响,空气仿佛都有余震。粗壯的弩矢破空而去!
一个汉子背靠土墙坐了下去,弩已被他仍在地上,正瞪着惊恐的眼睛。武将走上前,双手抓住他的衣甲拧了起来,对着他的脸吼道:“别躲,敌军杀上来,都得死!”
就在这时,外面一架硕大的木头器械、终于穿过了雾气和硝烟,缓缓被推过来了!那庞然大物,应该是一架不像云梯的云梯。
长长的木头梯子、向上前方竖着,如若在云雾之间。其底板、多个木轮的做工还算规整,看起来好像是从别处运来组装的;但是上面的架子和宽大的梯子,便透着粗矿、甚至是粗制滥造的模样。那些木料做工粗糙,显然还是濕木,甚至有的地方还带着没刨干净的树皮!这样的东西,铆接是不能了,木头间好像是用了釭、强行敲进去。
云梯大物已被推到二十步之内。吴军的投石机打不到这么近的东西,床弩打上去也没啥用,都是些木头。众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群敌军把东西推上来。
后面还有更多云梯,雾气和硝烟微微散去,一架架大物、也渐渐露出了丑陋粗犷的模样。
吴军将领终于回过神来,转头看了一眼雾沉沉的后方,喊道:“快!快去叫将军派援军!”
不多时,一大群敌兵举着旗帜,簇拥着最前面的一架云梯大物过来了。云梯进至深沟旁边、慢慢停下来,随即“哐当”一声木槌敲击声响起,竖着的长梯、顿时向一侧倾斜了一下;接着又是哐当一声,顿时令人牙酸的木头挤压的声音传来,木梯向下倒了下来,“轰”地一声砸在了夯土墙上!
成群结队的晋军步卒,拿着火铳、木盾上了云梯架子,朝木梯上涌了过来!
“顶住!顶住!后退者,杀无赦!”工事内的喊声沙哑,声音都出现了破音。
“当!当!”几只瓦罐被扔向了木梯上,摔碎之后,里面的桐油浇在了木头上,但那木梯是漏的、大多油都撒到下面的壕沟去了。一只火把随即扔向了木梯,顷刻之间,“轰”地一声,火光冲起,顿时烟雾弥漫、黑烟滚滚!
但是那木梯用的是濕木头,便是刚伐不久的树、未经过阴干,一时半会烧不断!晋军士卒似乎早有准备,知道吴兵要烧他们的木梯,很快就拿着摊开的湿麻布过来了,先胡乱扔出一些湿布,然后把麻袋里的泥土撒了上来。
几个晋兵因此率先循着梯子、冲到了夯土墙旁边,前方有人拖着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