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便道:“今日便如此吧。”
常晚晴刚在他的指点下将姿势摆正,好容易勉强不依靠着?他射出几箭,便见他叫停,“不再练练么?”
她松了手,转了转脖子:“不过也确实有些累了。”
只是方才瞧他那样严肃的样子,还以为?真要今日便看出些成效来才肯罢休。没想到这?么轻易就放过了她。
“日积月累,多练才行,”孟拂寒将弓接过,递给?在一旁候着?的董荀董苍:“本就不是可以一蹴而就之?事,初次练习太过,只怕会拉伤,也败了兴致。”
常晚晴认可他的话,方才若说还因为?他的指点有些恹恹,过一会儿便因自己有了进步而小小雀跃,此刻兴头?正高,倒也确实想再练上一练。任何?东西上了手总有一个递进的过程,她也不再留恋,换了身衣裳,与?孟拂寒上了马车。
时辰尚早,孟拂寒又罕见不曾忙着?公务,二人先去了醉月楼用?过晚膳,又在湖边赁了一小舟,剥莲蓬吃。
小舟倒还算宽敞,能容纳四五人的模样,夜风阵阵,清凉地灌入颈间?,吹透了身子。常晚晴半趴在小舟上,伸出手,一点一点地搅着?夜里的湖水。@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孟拂寒将莲心剔出,正好瞧见这?一幕,温声道:“小心些。”
常晚晴收回手,“这?会儿觉得有些酸痛了。”
“明日会更疼呢!”董苍划着?小舟,笑着?应和道:“经我们大人练过的兵,没有一个不哀嚎着?要回家的。夫人这?是没瞧见过那场面,有些酸痛算什么,还见过有受不住的,瘫在榻上拉都拉不起来。”
常晚晴听得好奇,“这?样凶狠?”
她瞅了瞅垂眸给?自己剥着?莲蓬的孟拂寒,这?会儿收敛了一身武将气息,坐在小舟上,白衣翩然,似沾染着?几分莲香,瞧着?赏心悦目。
“练兵若不如此,如何?上战场。”
孟拂寒施施然开口,声音疏朗:“张口。”
常晚晴张开口,鲜甜的莲蓬放入口中,她咽下,缓声道:“那你今日指点我的模样,也和练兵没差别了。”
在她的认知里,这?样已?经算得上很严肃了。况且孟拂寒夸赞归夸赞,总是称赞她做得不错,让她连放弃都不好意思主动提。
孟拂寒没反驳,勾了勾唇:“你这?样有天赋,若不严格些,岂不是白费了天赋。”
常晚晴被他捧得身心愉悦,道:“我又不上战场……我就是想”
她吃了几颗莲子,甜意直窜心底。她转过头?,掬起一捧清凉的湖水,又洒下,将湖面溅起一片水花。
“是我想要你更强壮些,”孟拂寒剥好莲子,放入小盘中,手上沾染了些淡青色的汁水,他细细擦净,递给?她:“我不在京中,你若有自保之?力,也让我少挂怀几分。”
他要离京。
常晚晴想起这?件事,心里忽地便沉了沉,她接过莲子,有些食不知味地吃着?:“我有人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