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子伯突然冷了脸,问他:“叔叔,你不是不喜欢离工作的地方太远吗?为什么突然搬出来了。”
后面那句话冷得像往游礴身上泼冰。
游礴见他们都找上门来了,就知道他们肯定是把懒诺的行程也摸清楚了,他嗤笑了一声,摸着手腕闲然说:“叔叔搬出来,自然是想找个婶婶了。”
游子伯的手嘭的一下压在门上,他说:“叔叔,我们想和婶婶吃个饭。”
游礴抬头,见游子伯眼里都是挑衅和威胁,不由得皱皱眉头,又看看游莅,游莅冷硬不吭声,他见兄弟俩这样,就知道不给他们开门他们也不会走了,沉吟半晌,开口说:“进来吧。”
转身往回走。
兄弟俩进了门,懒诺不知道家里来客人,端着水果盘子往外面走,“先生……”
嘴里叫着先生,却在走出厨房进入客厅的时候撞上进来的那两个人。
“啊。”他惊呼一声,手里的盘子掀翻了,瓷盘在地上摔成碎片。
“诺诺!”兄弟俩同时叫了他,那两道连音色也十分相同的声音像打开了他的恐惧开关,他脚下踢到碎片,引起兄弟俩的惊呼,他们让他小心,先生又让他别动,他惶然往后退,肩膀撞到墙壁,又踉又跄地躲进厨房,嘭的一下把玻璃门关上!
兄弟俩见懒诺这样,都想追上去,游礴喝住他们说:“都给我滚到一边呆着去!”
他进了厨房。
厨房里懒诺把自己藏在冰墙和墙壁的夹角间,哆嗦着一直哭啜。
游礴拉他说:“诺诺,你转过来,是先生。”
懒诺哭声更急,游礴强势将他抱过来,说:“我家宝宝又被人吓到了。”
懒诺哭问:“你是不是,是不是早就知道……”他在男人怀里一直颤抖。
“是。”男人承认了,男人说,“他们是我的侄子,我亲手带大的兔崽子。”
懒诺更哭,“不要……”他摇头更加崩溃了,“不要让他们进来!”
“诺诺,”游礴抱紧懒诺,重声说,“你没有做错什么,不用怕面对他们。”
懒诺双脚都发软,哭说:“不要,我不要看他们……”
“诺诺,”游礴放轻了声音,弯下高大身体哄他,“你听先生说,你要见他们。”
他说:“你不仅要见他们,还要做出不以为然的样子,你要让他们知道你早就不受他们影响了,你已经和先生在一起了。”
懒诺摇头哭说:“不要,我不要……”
游礴说:“你要这么做!”
他加重了语气说:“你想一直躲躲藏藏,一辈子活在他们的阴影下么?!”
他看懒诺急哭,又抱紧了他说:“你听先生的,先生会护着你,先生在呢。”
他抚摸懒诺的头发和后背,安抚了懒诺好一阵,红林作为高级别墅区,私房菜就有好几家,点了菜40分钟后送来,一小时后大家就都上桌了。
游礴将懒诺牵出来,懒诺一直低着头,走得磕绊。
桌子是长型的,游礴和懒诺坐在一边,游莅和游子伯坐在很远的另一边。
游子伯将红酒往桌子上不轻地放了一下,瓶底和玻璃桌面磕出的响声将懒诺震得惊颤,游子伯的声音直直对着懒诺逼去,他说:“婶婶,恭喜你和我叔叔在一起,我敬你一杯好吗?”
懒诺被男人的称呼逼得肩膀颤抖,不用看也知道他在害怕。
游礴更加握紧了两人放在桌子上的手,他说:“你婶婶不会喝酒,你倒在我的杯子吧。”
游子伯嗤笑:“叔叔,这就没意思了,我想和婶婶说话,叔叔也要替婶婶和我说吗?”
游礴眯起眼睛,眼底暗含警慑说:“我觉得以你的身份,不适合和你婶婶说太多话,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游子伯脸也沉了下来,冷讽说:“叔叔还是这么不近人情呢。”
游莅在旁边一直默不动声,仿佛餐桌上的气氛和他无关一样,直到游子伯被噎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