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掩盖了污泥, 粉饰着太平,污秽只留存在他一个人的心里, 绝非三言两语可以将往事诉清。
他的不堪又如何要?让她知晓。他仍记得?那夜的月色有多皎洁, 月光落在雪地上,映出冷冷的、破碎的银光。
他与冬日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 奈何只是孽缘。降生于冬日的他, 在那个雪夜似乎也要?消逝于寒冬。
拂寒,拂寒, 雪落肩头尚无力拂去, 如何又能拂去深入心底的刺骨寒意。
唯有她,唯有她。
不似春日,胜似春日。
孟拂寒伸出手, 任由她为?自己上药。
她低垂着眼,露出几分少见于身的柔婉恬静, 一手扶着他的腕, 一手细细上着药。药粉落于其上时, 她还轻轻吹了吹,缓声道:“你为?什么不躲开呢?”
孟拂寒有怎样的实力她清楚地知晓,莫说是一个醉鬼的牙。便是顶厉害凶猛的野兽, 只怕他也能降伏。常晚晴低声道:“分明可以躲开的,你这样……显得?我可野蛮了。”
白皙的肤色透着健康的粉, 皮肤薄的几乎能看清肌肤之下细细的血管。长睫轻垂,几根倔强的发丝挣脱发髻,垂在耳畔,很难让人不多侧目,甚至隐隐有着想要?抬手,将她的发丝捻在指尖的冲动。
常晚晴恍然不觉身旁渐深的晦暗目光,亦不知她这样的澄澈洁白所触碰着的,是怎样肮脏、血腥,又令多少人胆寒的存在。
她对危险来临真是有一股迟钝的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