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想......
林霜风不敢想,他不配。
如果不是因为他,所有人都能好好的。和林伯父林伯母上次在超市的会面,现在像一把锋利的回旋镖扎在林霜风心脏。林母往他头上扔的那瓶可乐就是最凶悍的利器。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真的好想爸爸妈妈。
床头柜放着一部平板,林霜风拿过来,绝望的眼泪一滴一滴砸在亮起的屏幕上。
话剧舞台上的林父林母那么出彩,好多人为他们而去。
演出结束后,卸了妆换回便服,有主持人采访林父,说现在许多行业都浮躁,请他说几句话送给当代的年轻演员。
林父周正隽俊的脸上满是岁月沉稳,回答比较官方:“好演员,不是在演,他是在经历。任何角色的人生都是真实的,他完全独立存在。当观众感叹这个角色非常真实并想深究的时候,无论成名与否,这个演员都一定是成功的。”
林霜风又胃疼了,觉得坐不住,关闭平板躺床上休息。他用被子罩住头,隐忍地把自己蜷成一团。睡梦中,他颊下的枕头湿了一小片。
楼下的楚凛在打电话。
“......他想起来了?”聂弋阳些微惊讶,“你怎么今天才跟我说。唉,楚总,其实一开始我就跟你说过,如果他潜意识的记忆太深,一旦催眠让他对以前的记忆产生错觉转变,会有反弹重新记起还会有变疯的风险林先生真厉害真冷静,竟然只是打了你几巴掌。”
楚凛漠然:“一巴掌。”
“他刚才不也打你了?”
楚凛不再说话。
半晌,聂弋阳心累地转回刚开始的话题:“楚总,你还要催眠他?”
楚凛:“嗯。”
“为什么啊?你们现在虽然两看相厌,但不也挺好的吗,时间剩的不多凑合过得了。”
“我不会讨厌他,”楚凛纠正,“是他,讨厌我恨我。我会给他找最好的医生看病,他走不了的。他好像有点喜欢我了,刚才很在意我的绯闻,我不想让他难过......”
聂弋阳嘲讽笑道:“那你之前为什么还要跟别人暧昧?”
说归说,他无心管楚凛的家事:“我老婆生孩子,现在就在医院呢,走不开。我师母还生病了,家里只剩师父一个,他还得照顾唯一的儿子。他儿子前几年出事儿,一直在医院治疗,我照顾完老婆还得替师父分担一点压力,两个老人不容易,真的没时间走不开。”
楚凛敛眉。
“这样吧,我给你推荐一个人。他是我在学校的学弟,叫林挽风,海归。刚回国,成就建业比我强。”聂弋阳对林霜风负责到底推荐信任的人,“你放心,他今年32岁,有个12年的初恋老婆,绝对不会对林封有什么非分之想。”
当初就是因为聂弋阳有老婆有孩子,家庭是他的弱点,楚凛才放心他做了林霜风四年的心理医生兼催眠师。
保镖和司机,楚凛总是半年一换,防止林霜风和他们熟悉后产生交情。任何能导致林霜风逃跑离开的风险,楚凛都会提前扼杀。
翌日中午,楚家大门的门铃悠扬响起。林霜风在客厅看自己八年前的电影,听到声音动也不动,楚凛停止敲键盘,看了眼林霜风,抿唇起身去开门。
门外男人穿着考究,主动伸手:“是楚先生吧。您好,我是林挽风。”
楚凛没动。他的眼神很有压迫性地落在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催眠师身上。这次,楚凛在眼前的男人脸上多看了几秒钟。
很奇怪,他瞳孔竟然是两种颜色。右眼的眼珠棕褐色,左眼却是烟灰蓝。
“虹膜病变,在老年人身上发生的概率更多一些,像白内障青光眼,都是由病变引起的,对年轻人来说是一种不算常见的疾病。”林挽风笑说,“不过我运气不太好,小时候眼睛出了点儿问题,左眼的颜色不一样,但治疗后不影响视物。”
楚凛没应,伸了手。
林挽风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