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林安燃还不以为然,渐渐的,她似乎也是真的习惯了跟顾栩冬这样的相处模式。
顾栩冬很少有笑着站在谁身边的时候,但无任任何时间地点,又好像只要有他在,就会让人莫名感觉心安一些。
修理好电视,顾栩冬又把家里其他电器都检查了一遍。
确认好没事之后他才坐下来接过老头给的热糖水捧在水里说:“以后你有什么搞不定的就早点给我打电话,反正我最近也总往镇上跑,不差顺手再弄你这一点事。”
所以你不要担心,也不要觉得是在麻烦我。
“行了。”老头佯作不耐烦,脸上却一直是收不住的笑意:“年纪轻轻,倒是先学会唠叨人了。”
“就怕有些人啊,唠叨他八百遍也不听。”顾栩冬继续说。
“知道了知道了。”老头被他念怕了于是急忙起身离开,“都这个点了,中午就在这吃吧,我去给你们煮饭。”
“老样子。”顾栩冬点菜。
老头默契回答道:“茄丁面,再撒一把香菜。”
顾栩冬笑了笑。
林安燃光是在一旁听着都忍不住饿了。
隔壁厨房很快传来一阵锅碗瓢盆碰撞的叮当响。
屋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和一只窝在人脚边眯眼睡觉的土豆了。
炉火旺盛,烧的人心上也是一股酥酥麻麻的温暖。
“不用去帮忙吗?”林安燃问。
顾栩冬摇了摇头:“他喜欢自己一个人忙活。”
之前在这吃饭也是,顾栩冬想去厨房帮忙,结果每次都被老头赶了出来:“我胳膊腿都还在呢,煮碗面的事,能用得上多大排场。”
从那以后顾栩冬就知道了,老人想为我们忙点什么的时候就让他去吧。
这样他们才会觉得自己对这个世界,对我们,依旧有价值。
忙碌与付出,是他们需要的安全感。
一碗面吃得人从里到外的舒服。
土豆全程安静蹲在桌子旁边不争不抢乖乖等着人喂食。
“真乖。”安燃没忍住又夸了句。
老头说:“这狗是我在后面山上捡的,也不知道从哪儿跑来的,捡回来那会儿瘦的就只剩一把骨头了,跟我回家喂了它一顿饭,后来就在这住下不走了。”
倒是很会给自己找主人。
林安燃喂它一口饼,说:“现在吃得胖乎乎的,圆润的真跟个土豆似的。”
土豆听到自己名字,又听话地呜呜两声回应。
“你跟旭升那个事弄怎么样了?”老头转个头问顾栩冬。
任旭升和他要在镇上搞旅游开发的事涉及到的拆迁人数不算多,除了规划里需要修路和整体开发出来做人工景观的地方,其他人家还是保留原来的位置不动。
不过拆迁这事,镇上的人基本都知道。
顾栩冬也不需要跟老头保密。
“有几家没同意。”顾栩冬说,“还得再聊聊。”
“是镇西头那家吧。”老头啧了声,“那家儿子是个出了名的不成器。”
顾栩冬默认。
老头又说:“其实这事也不难,说到底,老宅是老人的,不管多少钱也应该给老人,只要屋主同意这事就好办,你这样……”
老头声音突然一低,林安燃有些听不太清。
嘿。林安燃恶作剧似的捂上土豆耳朵,这动作把老头都没忍住逗乐了。
“能行吗?”顾栩冬问。
老头笑着说:“你信我的,准没问题。”
“行。”顾栩冬说,“那你等我跟升哥说下,他同意了咱再弄。”
“聊完了吧。”林安燃松开土豆耳朵说,“聊完了土豆可就要听了啊。”
我也要听。
老头被她逗得哈哈大笑,顾栩冬也跟着很浅地笑了起来。
吃完饭,顾栩冬又拜托老头帮自己留意着点接下来有没有其他人来镇上做调研,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