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在那头编辑信息,纠结了好一会儿,换了另一个话题:“那明天小凌和你一起回S市吗?”
凌钺就在我身后,把我圈在怀里,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看我和我妈聊天。
我把手机举高了些,干脆把打字切换成了语音,按下后递到凌钺嘴边,示意他说话。
凌钺很上道地回答我妈:“阿姨,我明天和小萱一起去。我外婆也在S市,我打算去看看她。等您和叔叔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请你们吃饭呀。”
他的语气温软,有点小辈向长辈撒娇的意味。
我妈显然很吃这一套,立马也发了一条语音过来,乐呵呵的:“哎呀哪有让小辈请吃饭的道理!我和你叔叔就1号中午要去参加小萱堂姐的婚礼,之后都有时间!你方便了就上家里来,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凌钺回:“好的呀~期待阿姨的手艺~”
206 沮丧
凌钺捏着嗓子硬装出来的乖巧给我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搓了搓手臂,我受不了地抖了抖,把手机拿回来再一次叮嘱我妈:“别跟他们说我要回家。”
我妈无奈地应:“知道啦!”
凌钺好奇地问我:“‘他们’是谁?为什么不能跟他们说?”
我家里的事情并不复杂,没什么不能说的:“我爸那边的一些亲戚。不跟他们说,是因为我不想去参加我堂姐的婚礼,又不想以后见面被他们埋怨。”
至于不想参加堂姐婚礼的原因,也没必要隐瞒:“我堂姐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她结婚没单独通知我,只让我妈给我带话,我觉得挺没劲的,懒得去。”
对此,凌钺的反应是简单的一个:“哦。”并不评价谁对谁错。
片刻后,他又加了一句:“那我们结婚也不请她。”
我一愣,而后顺着他的话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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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定的“烛光晚餐”在7点准时送到了房间。
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按照顺序,把提前做好的菜肴一道一道摆放到客厅的餐桌上。
烛台被放在了餐桌的正中央,火苗被空调的暖风吹得左右摇晃。
凌钺站在门边,挑着眉问我:“要关灯吗?”
外面的天已经全部黑了。
海滩上没有灯,只有微弱的光能透过落地窗投射进来。
我思忖两秒,果断放弃了自己硬拗浪漫的计划:“不关了。”
凌钺从善如流地回来,拉开我对面的椅子坐下。
视线从桌面的十几个盘子上一一扫过,他皱着眉头问我:“这些东西……能吃饱?”
酒店的法餐格外精致,外形漂亮到每一样拍照上传微博都能获得无数个赞。
然而最大的缺陷是分量极少。
就连主食意大利面,都只有拳头大小的一团。
其余的自然更不必说。
面对凌钺的质疑,我只能硬着头皮表示:“先吃吧,不够再加。”
最后两个人果然都没吃饱。
我问凌钺:“你是想点餐送上来,还是下去餐厅吃?”
凌钺选择了后者。
联系了前台让人来收拾残局,我和凌钺直接去了位于一楼的自助餐厅。
因为来得太晚,我们俩被安排的座位既不靠窗,离取餐区也很远隔壁桌还有几个孩子在嬉笑打闹,尖叫声时不时地传来。
在发现某个热门菜品档口材料告罄直接关档以后,我今晚沮丧的情绪也达到了最高值。
“你拿自己想吃的吧,我去座位上等你。”我放下餐盘,掉头就往回走。
凌钺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三两步追上我,拉住了我的手。
“怎么了?”他问我,“没吃到想吃的,难受了?”
他的语气格外温柔,像是在哄任性的孩子。
我摇头,忽的一阵鼻酸。
“不是。”我的喉头像被异物哽住,说话时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