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过年的，肯定要回自己家啊。”说到这里，我突然很好奇：“蔡副总过年不去B市和您父亲团聚吗？”

蔡副总脸上清浅的笑意倏地僵住。

他的视线左右飘忽，始终落不到实处。

“不着急。”他说，“明天才正式放假，我手头还有一些工作没有完成。更何况，家父并不在意我去不去与他团聚。”

“凌阿姨肯定是在意的。”蔡副总说过，凌阿姨很喜欢他。并且“凌阿姨不是给你约了好几个富家千金相亲？”

听我提起“相亲”，蔡副总的脸色更加难看。

我恍然大悟：“你该不会是为了逃避相亲，所以故意拖着不去B市吧？”

蔡副总的脸上闪过一瞬即逝的慌乱。

“你别瞎说哦！”他放下茶杯，底气不足地否认，“虽然我不喜欢相亲，但阿姨一番好意，我肯定不会辜负。”

他的话说得极漂亮，倘若我不是一点行动都看不到的话，绝对会相信他。

或许是我的揶揄表现得太过明显，蔡副总不甚自然地掩唇轻咳两声，掩饰一般解释：“等我工作做完了，立马飞B市。”

“嗯。”我点了两下头以表示对他的信任。

蔡副总重新把话题引回到我的身上：“你过年期间会去B市吗？”

“不去。之前凌越说，他和凌阿姨会去S市看望他外婆，让我不必特意跑这一趟。”我说。

“那你确实没必要去。”蔡副总赞同地点头。可下一秒，他看我的眼神里就充满了遗憾：“可惜了，你不去B市，就看不到他的那些‘珍藏’了。”

类似的话，他好像说过一次是关于凌钺的“白月光”的。

大概就是，凌钺在B市的房间里，仍留着那个女孩子的东西。

“蔡副总。”我很郑重地叫他，又很郑重地问：“您是对我不满意吗？”

蔡副总怔了一怔：“没有啊。怎么这么问？”

我懒得兜圈子，直截了当地问：“您频繁地在我面前提起凌钺的‘白月光’，难道不是想要我知难而退，主动离开他的意思吗？”

蔡副总像是受到了惊吓，连连摆手否认：“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我平静地看着他，等待他编造一个像样的借口。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这件事……有些事情，我觉得，应该由凌钺亲口对你说。”蔡副总一改先前的得意，莫名变得为难起来，“我只能告诉你：我是盼着你们俩好的。虽然凌钺对我有点敌意，但我很喜欢他这个弟弟。我是打从心底里希望他能够幸福。”

286 不卷了

蔡副总这一番话说得模棱两可，以至于我听得云里雾中。

但他分明没有要同我掰扯清楚的想法，哪怕我主动开口问了，他也只是用“等凌钺自己跟你说”来搪塞。

于是这一顿饭依旧吃得让人不太畅快。

我暗下决心：以后无论蔡副总请吃多贵的餐厅，我都不会轻易接受他的邀请。

毕竟消化不良，不是什么小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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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人聊了一中午的凌钺，回到办公室，我才想起来给他发消息：“到家了吗？”

凌钺却没第一时间回我。

我打开订票APP，查询了所有今天早上Z市飞B市的航班，没有一趟延误，且此时此刻都已经到达。

明明说好了，到了要给我信息的。

胸口有点堵。

我把手机倒扣着塞进抽屉，安慰自己：凌钺应该是还在从机场回家的路上。等他到家了、空下来，总会回我。

果不其然的，近半小时后，抽屉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凌钺回复得很简单：“到了。”

在我意料之中。

却又不是我真正期盼的。

我强忍着内心的酸楚，佯作从容地应对：“好的。好好休息。代我向阿姨问声好。”

凌钺再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