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不会出卖蔡副总。

毕竟他们这对异父异母的兄弟本就不太对付。

“猜的。”我说，“外婆还有凌阿姨说过的一些话里头，有很多线索。以及你自己不也说了，高中的时候对我一见钟情吗？”

凌钺紧紧地盯住我，像是在观察我的表情。

“你……”他吐出一个字，而后局促地舔了舔唇，“不觉得我很卑劣吗？”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或许真的有所谓“代沟”的存在，我竟一时跟不上他跳脱的思维。

凌钺垂下眼睑，仍旧挂着泪珠的睫毛恰好遮住他眼底的情绪。

他沉默着，许久没有说话。

我忍不住催促：“嗯？”

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凌钺重新看向我。

他眼底的恐惧很真实，发声也很艰涩：“用了下作的手段接近你。”

他给出的答案完全在我的预料之外。

“什么‘下作的手段’？”我完全没有感受到甚至于我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到了某个平行时空。

“进到你的部门、请你假扮我女朋友，还有后面发生的所有事情。”凌钺的语速很慢，喉头仿佛被什么东西哽住，几乎每说完半句，都要停下来缓一缓。

“这有什么下作的？”我着实是不能理解。

假如硬要我评价他的这种行为的话，我只会用一个词：处心积虑。

但也不是不好的意思。

相反，他的深情与专一令我大受感动。

以及一丝丝的愧疚。

我甚至有种错觉：好像与他在一起之前的那些年，是我辜负了他。

凌钺大约也没想到我会是这种反应。

他愣了一愣，不敢置信地问我：“你真的不觉得我下作？”

他呆呆傻傻的模样有种异常的萌感。

我忍不住笑，调侃他：“你是不是理解错了‘下作’这个词的意思？”

凌钺的脸上写满了错愕。

我正色，郑重其事地告诉他：“凌钺，我一点也不觉得你下作。只不过，你的这份感情太珍贵，也太沉重了，我有点承受不起。”

不知道是不是我话里的“承受不起”让他产生了误会，凌钺的表情难过到像是要哭出来。

“你的意思是……”他的喉头再一次哽住，鼻音明显，“你不想要这么沉重的感情吗？”

“不是！”我急忙大声否认我怕再晚上一秒，他真的会哭给我看。

我伸出手臂，将撑在我上方的人紧紧抱住，“我的意思是，我很珍视这份感情，就是害怕自己无法给出对等的回应那对你很不公平。”

“我不需要公平！”凌钺的语速变得急促，“只要你别推开我，我就很满足了。”

320 老婆

之前我一直好奇，为什么凌钺不肯向我坦白，他的“白月光”其实就是我。

我原本以为，是男人该死的自尊心作祟。

然而当真相揭开，我曾经所有的不解，全都化作了对他的心疼。

“我怎么舍得推开你？”如果说最开始我和他交往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那么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彼此的关系得到了双方父母的认可后，我打从内心里，有了和他长久下去的打算。

更何况，我是真的喜欢他。

我勾住凌钺的脖子，将他的脑袋压低了些。

看着他逐渐变深的眸色，我义无反顾地吻上了他的唇。

=

凌钺其实是个很好哄的人。

几句好听的软话，几声承诺，以及一场由我主导的意乱情迷，就能将他的不安消弭至少是表面上的消弭。

洗完澡后，我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

凌钺替我换上睡衣，自己只套了条我的最大号的短裤，赤裸着上身单手支着脑袋侧躺在我旁边。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我，嘴角噙着一抹餍足的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