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去那天的同学聚会，我和魏明扬……”说到这里，我蓦地顿住，而后诧异地看向凌钺：“你怎么知道……”

仿佛有无数道雷在我的脑子里炸开，我短暂地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僵硬地盯住凌钺，想让他给出一个与我料想的不同的答案。

但他只是无声地回视我，平静的表情像是在印证我心中的猜想。

轰。

这是我的天塌下来的声音。

过了很久。

对于我来说，大概有一个世纪那么久。

“你知道了。”我看进凌钺的眼睛，狂乱的心跳伴随着我的认命而逐渐平复。

凌钺很轻地：“嗯。”

我攥紧双拳，深吸一口气：“你表弟告诉你的？”

我没说过要去参加同学聚会，他也不会闲到专程跟踪我。

联系到他临时延后了回Z市的日期，又带回来了一大堆可有可无的特产，以及中午硬要带我去见他表弟的架势，我只能想到这一种可能。

凌钺再一次：“嗯。”

事已至此，我已经可以坦然地面对现实。

经过了短暂的思考，我又问：“所以你在S市多留了一星期，除了处理你自己的家事以外，还处理了这个？”

凌钺没必要继续隐瞒，因此很诚实地回答我：“对。”

以凌钺办事的严谨程度，哪怕他表弟能够很详细地描述当时的情况，他肯定也要去调监控亲眼看的。

一想到他看过我那样狼狈难堪的一面，自心底升腾而起的羞愤顿时变成了一股无名火，直冲着他而去：“谁允许你擅自插手我的事的？”

349 算不了

我在冲动之下的语气实在说不上好，甚至还有点差。

凌钺大约没料到我会是这种反应，一时有些怔。

渐渐地，他回过神来，黑色的眼眸里写满了不可置信、失望，以及……受伤。

懊恼的情绪在这一刻涌上来，周身的力气也仿佛被全部抽走。

“对不起。”我垂下眼，倦怠地向后倚住沙发靠背，也与凌钺拉开了些许距离。

“我并不是想责怪你，我只是……”难以找到合适的语言去剖白此刻自己的内心，我叹出一口气：“算了。”

我想要就此揭过，却没想到凌钺说：“算不了。”

“嗯？”我诧异抬眼，恰好望进凌钺深邃的眼底。

他放下电脑，用力地攫住了我的手腕。

“我是一个正常男人。”他的声音很低，语气中隐约带了些狠戾，“做不到看着自己女朋友被人欺负还无动于衷。”

“你要生气就生气吧，我不会改。以后遇到这种事，我还会这么做。”

他的理直气壮让我哑口无言。

半晌后，我败下阵来。

“那你能不能悄悄地做，别让我知道？”我踩着自己的底线，尝试与他商量，“你当我自欺欺人也好，起码……我能给自己留点尊严。”

“为什么你会觉得没有尊严？”凌钺很严肃地问我，“你是受害者，真正没有尊严的，是那个随地发情的渣滓。”

道理虽然是这么个道理，但当下整个社会都对女性过于苛刻了。

就算知道了是魏明扬主动骚扰我，也一定会有人说“一个巴掌拍不响”，或者是给我安上其他莫须有的罪名比如那群造我黄谣、写信举报我的同事。

当然，在职场摸爬滚打了许多年后，我早就练就了一颗坚固的“钻石心”，一般的风言风语伤不到我半分。

我害怕的只是……凌钺看向我时异样的眼光。

因为在乎，所以才会有软肋。

“你不会觉得我……很难看吗？”我问凌钺。

“不会。”凌钺的回答不假思索，“我只觉得心疼，以及后悔为什么没有跟你一起去。”

他眼里流露出来的心疼是实打实的，看不出假装的成分。

我忽然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