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电话那头传来一阵轻微的窸窣声,像是在床上翻了个身,“躺着,等你给我打电话。”
这种离谱的混账话他说得理所当然,话音中甚至带夹杂着一丝丝满足的笑意。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想要挂电话的欲望,郑重地说出提前准备好的台词:“对不起。”
凌钺没应声。
听筒里长久的静默竟让我紧张地握紧了手机,吞下一口口水。
半晌后,他幽幽地问:“一句‘对不起’就完了?我可是在你家门口吹了一个小时的冷风。”
我家的大门正对着走廊上的窗户。
楼栋的保洁阿姨很喜欢开窗通风,春夏倒还好,秋天一降温,寒风透过窗户“呼呼”地往里灌。
凌钺早上就穿了件单薄的衬衣,不知道后面有没有回家换衣服。
担心他身体吃不消,我着急地问:“那你有没有着凉啊?家里有板蓝根吗?我给你叫个跑腿送过去?”
“没着凉。我身体好得很,不用喝板蓝根。”凌钺的话音刚落,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我们两人同时沉默了。
“我……鼻子有点痒。”他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
我“嗯”一声,打开扬声器后切换到外卖软件,没给他拒绝的机会:“在家里等着,别到处跑,我已经下单了。”
凌钺悻悻地应到:“知道了。”
070 故障
因为急着赶去政府大楼,我给凌钺下单了板蓝根后就挂断了电话。
等电梯下楼的时候,或许是鬼迷心窍,我把自家大门的密码告诉了他:“以后不要在门口傻等。”
凌钺破天荒地发来一个与他形象气质极不相符的猫咪卖萌表情。
我冷静地退出微信,顺手锁屏。
变成黑色的手机屏幕上,恰好倒映出我的脸眼底含着笑意,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根。
先前的临时工牌还能用,我轻车熟路地上楼,好巧不巧的,在大数据局门口碰上了赵嘉奇。
再见面,我们俩之间的尴尬氛围比上一次更浓。
他先冲我点了点头,问:“刚到?”
在经历了邓秋雅和大学同学的轮番造谣过后,赵嘉奇在我这里,已经等同于“麻烦”。我自觉与他保持着一个不会让人误会的安全距离,给他的回应也很冷淡:“嗯。”
或许是看出了我的刻意疏远,他脸上干巴巴的笑容愈发僵硬。
“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你先跟陈副科长对接。”赵嘉奇交代我。
我公事公办地应到:“好。”
赵嘉奇便没再说些什么,只深深看了我一眼。
而一直到他离开,我都不曾分半点余光给他。
医保平台出的故障不大,对主体功能没什么影响。但运维部驻场的几个程序员找了一天都没找出故障原因,才惹得甲方发了火,硬逼着他们的领导过来。
我的代码水平还行。可医保平台并不是我全权负责,前期除了上线那几天我没跟过,对业务甚至还不如驻场程序员熟悉。
换而言之我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原因。
陈副科长的脸色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越来越难看。
我感受到压力,急忙给老马打视频电话:“你看看是哪里出了问题。”
老马不在现场,只能指导我,一次次地去修改尝试。
却都没能起效。
眼见着陈副科长已经在爆发的边缘,我突然灵光一闪,跟老马商量:“让凌钺过来吧,他说不定可以。”
凌钺虽然上周跟着我过来出差才接触到这个项目,但他毕竟是“天才”,接受能力比一般人要强上许多。
这会儿反正我们都要走投无路,还不如死马当成活马医就算凌钺弄不好,也没有比现在更严重的后果。
老马立刻答应:“好,我给他打电话。不过他今天请假了,可能要明天才能过去。”
陈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