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钺闻言立即挺直了腰。
“你受伤了?”他紧张地凑过来,关切的视线在我的手和胳膊上逡巡,“伤哪里了?严重吗?”
他的反应在我看来,多少有点小题大做。
但也不妨碍我心头因此一暖。
“没受伤。”我指了指自己的后脚跟,说:“就是磨了脚,贴一下。”
凌钺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
然而他的表情依然凝重。
“这鞋磨脚的话,就不能再穿了。”他用的不是商量抑或是劝说的口吻,而是明明白白的通知。
“你以为我想穿?”我扬眉看他,“这不是除了这双鞋,没别的了么?”
“那你先穿拖鞋吧。”凌钺弯下腰,把我刚刚拿出来的高跟鞋又重新放回原位,“一会儿我送你去公司,然后去附近的商场给你买双新鞋。”
他这个提议不错,只是在经历了粉拖鞋、粉睡衣、粉床单的一系列“轰炸”后,我对他的直男审美严重产生了怀疑。
“鞋我自己买。”怕伤害他自尊心,我没敢道明真实原因:“上脚试了,才知道舒不舒服、合不合适。”
凌钺很顺利地被我说服:“好。”
到了地下停车场,我不可抑制的有些心慌生怕赵嘉奇或者林蕊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我下意识地伸出手,攥住了凌钺的袖口。
或许是感觉到了拉力,他侧过头来看我:“这是?”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神情耐人寻味,就差没把“投怀送抱”几个大字写到脸上。
但我分不出精力去怼他,高度紧绷的精神让我连话都不太能说出口。
“先别说话。”我压低了声音,拽着他快步往停车位走。
这一路上,我都低着头,竖着耳朵仔细听周围的动静。
然而空旷的停车场里,只有我们俩频率一致的脚步声。
凌钺自然留意到了我怪异的举止,可他什么都没问,更是按照我的吩咐,一句话也没有说。
直到坐进车里,我周身的戒备才完全卸下。
像是被抽走了全部的力气,我瘫软地倒在副驾驶座上,开了半扇车窗,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外头新鲜的空气。
120 挡桃花
AT总部位于Z市的高新产业园区,周围与IT相关的软件、硬件公司不少其中不乏各类全国500强,可三公里内的大型的商场,却只有万象城这一座。
与空空荡荡的公司大楼不同,周末的万象城几乎人满为患。我们从负一下到负二,又根据保安的指示转了好几个圈,才勉强停找到了一个刚刚空出来的车位。
上行的电梯在负二楼就被塞得满满当当。
我和凌钺是最先进来的,随着人越来越多,最终被挤到了最里边的角落。我的后背抵着电梯内壁,幸好秋天的衣服厚,才没有感受到金属的凉意。
凌钺面对着我,两条手臂撑在我身体两侧,形成一个狭小却稍微宽裕的安全空间,隔绝了靠过来的其他人。
商场在电梯里用了薰香,原本挺好闻的味道,却因为混杂了人身上的烟味、汗味,以及各种各样的香水味,刺鼻得令人作呕。
我按着不断翻涌的胃部,皱紧了眉头。
凌钺的视线一直投射在我的脸上。
察觉到我的不对劲,他小声地问我:“不舒服?”
我强忍着不适,点了一下头。
幸好我们在一楼就下了电梯,奇怪的味道也很快被冲淡,转而为对面咖啡店的浓香所取代。
凌钺很有眼力见地问我:“要不要去坐一下?时间还早,等你不难受了,再去买鞋也来得及。”
我思考了半秒,欣然应允:“好。”
下午茶时段,咖啡店里一座难求。
我在柜台排队等着点单,凌钺则肩负着找座位的重任,从前到后、从下到上的转悠。
没过多久,他从楼上下来,脸色相比起上去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