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钺在C市神勇“救世”的“英雄事迹”我们中心几乎所有人都有所耳闻。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先前对他身为刚来的实习生就能去C市出差驻场颇有微词的另几个同事,彻底没了活络的小心思。
此时此刻,我就差把“你们技不如人”几个字写在脸上,起哄暗讽凌钺的那些人顿时偃旗息鼓,老老实实地背上自己的电脑包走人。
=
Z市买车得摇号。
老马从攒够一辆宝马三系开始,摇了两年,如今存款已经可以负担五系,牌照却仍没见到影。
我和凌钺在楼下陪他等了半个小时,都没等到一个滴滴司机接他的单。
眼见着其他同事成群结队地打到车离开,空旷的广场上,最后只剩下我们三个人。
“取消订单吧。”我困得直打哈欠,没精力继续在这里耗,“我先送你回家。”
“那感情好!”老马向来不跟我多客气,这会儿甚至还反客为主地催促我:“赶紧走赶紧走!我老婆已经在召唤我了!她一个人半夜里搞不定女儿!”
“你不是请了月嫂吗?”我问他。
“我老婆不知道在哪儿看的,说什么孩子几个月之前要亲喂。现在她每天晚上带着孩子一起睡,还不许我和月嫂冲奶粉。”老马指着自己的黑眼圈向我抱怨:“从她们娘儿俩出院回家开始,我一个整觉都没睡过,真的是比在公司加班还惨!”
“我看你平时不是挺乐在其中的吗,怎么又开始卖惨了?”我揶揄他。
“乐在其中不代表不惨呀!”老马掰着手指头,絮絮叨叨地给我数带孩子的难处。
我有一茬没一茬地听着,直到在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
然而还不等我去翻包找钥匙,就听见“嘀”一声,车锁开了。
老马站在我旁边,目睹了一切以后兴冲冲地问我:“你这车什么型号的?这么高级,走近了就能自动解锁?”
132 谨言慎行
我的车当然没有这么高级。
它之所以能“自动”解锁,是因为我的车钥匙,一直都放在凌钺那里。
当想起这一茬后,我慌忙朝凌钺看去,试图在老马反应过来之前,找个理由把钥匙收回。
但凌钺像是看不到我疯狂冲他使的眼色,径直走到驾驶座门边,在老马惊诧的目光中,大喇喇地上了车。
空气的流动仿佛停滞了。
我和老马谁都没有说话。
不知道僵持了多久,老马突然冒出一句:“可以啊,萱姐。”他竖起大拇指,脸上是贱兮兮的、故意恶心人的笑。
“奸情”被人撞破的恐惧因为有了一段时间的缓冲而慢慢消逝,此刻我的心情已经趋于平静,也有了应对的余裕。
无表情地瞪他一眼,我冷声警告:“收起你脑子里没用的联想。”而后不等他说话,就抛下他坐进了副驾驶。
老马丝毫没被我震慑住。
他屁颠颠地爬上后座,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看看凌钺,眼里闪烁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八卦的光。
“小凌啊。”或许是在我这儿碰了钉子,他识相地换了个目标,“我作为你的师傅,尽心尽力地带了你三个月,对你来说,应该不算外人吧?”
凌钺的视线透过后视镜,短暂地在他脸上停留了半秒。
“嗯。”
得到了凌钺的肯定,老马越发猖狂地往前探了探身子,打出一记直球:“那你跟我说说,你是什么时候被萱姐搞到手的呗!”
我不爽地转过了头。
然而还不等我开口,凌钺就发出一声困惑的:“嗯?”
他微皱着眉心,在打方向盘的间隙抽空提问:“什么‘被萱姐搞到手’?”
凌钺的眼神澄澈,将懵懂与无辜表现得格外真实。
以至于老马纠结怀疑得发了怔。
“你们俩不是在谈恋爱?”他的语气没了先前的笃定,扒拉着我座椅靠背的手也畏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