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意没打算激怒他给自己带来麻烦,声音平静,“我们送安澜的尸体去殡葬场的那天,别人都是尸骨完整,唯有她被烧的仿佛是黑炭。”
程峰下颌紧绷,抬手掐住她的脖子,眼神阴鸷:“你想干什么,嗯?我让你陪着安澜,听清楚了吗?”
沈南意呼吸不畅,脸色被憋得青紫:“是、万、松、颜、害、死、了、她……安澜死在你结婚的……那一天……”
“你奢华婚礼娶妻,安澜死在大火里……”
“你有没有梦到……她午夜梦回找到你,说她……好疼啊……”
程峰眼眸赤红,“我让你闭嘴。”
他手下的力道逐渐加重,手背上青筋暴起。
沈南意艰难从他脖子上拽出那个平安福,举在他面前:“这是,安澜给你求的平安福吧,你说她当时……怎么就没有给自己求一个呢……”
“佛前台阶五十三,五十三参,参参见佛,保佑程少平安顺遂……”
昔日安澜含笑的声音犹在耳,程峰像是被刺疼一般,陡然松开了掐着沈南意的手。
沈南意踉跄两步,稳住身形,她弯着腰咳嗽好几声,呼吸才得以平稳,他看着仓皇从急诊室门前逃离的程峰,眼神满是嘲弄。
受伤的喉咙变得沙哑,她低声:“安澜你看啊,他还真的信了……”
竟然信了你会为他这种人求神拜佛。
程峰跟万松颜中间横着一条人命,沈南意也想要知道,他们表面的和谐究竟能维系到哪一天。
急诊室的门打开,脸上包裹着纱布的赵岚被推了出来。
那张与安澜相似的面庞,那张让她经受了这场无妄之灾的美丽面庞,到底还是没有了。
沈南意看着奔赴而来的赵家父母,“带着赵岚离开这里吧,作恶的人会有报应,可你们总是要康健的等着这一天。”
赵家父母不知道沈南意是谁,但看着她大着肚子还在照顾自己的女儿,便以为是赵岚的朋友,擦了擦眼泪,说:“我们本身也有这个打算……”
沈南意下意识想给他们一些钱,但是……她身上的那三瓜俩枣又实在拿不出手,半晌后拿谢霄北的黑卡给他们转了十万块,说是以前借赵岚的。
走出医院时,沈南意就接到了谢霄北的来电。
沈南意捏了捏手指,没想谢霄北还专门为刷了他十万块,打电话过来。
电话刚一接通,她就自己承认:“那十万块是我花的。”
别墅内的男人顿了顿,“……出去逛街了?哪个商场?”
沈南意咬唇:“……哪里花的你先别管。”
谢霄北淡声问她:“嗓子怎么了?”
沈南意摸了摸自己被掐的还有些疼的脖颈:“……感冒。”
谢霄北剑眉微拧:“什么时候回来?”
这话里的意思是……
沈南意终于回过味来,沙哑的嗓音带上惊喜又偏生要故作不在意:“你终于舍得回来了吗?”
谢霄北唇角细微勾起,“我是去工作。”
沈南意不管这个,马上开车回去了,要下车时,又转头从包里拿出散粉和口红简单补了一个妆,镜子下移,看到脖子上被掐的青紫的痕迹,好看的眉头一皱,粉底遮不掉,只好拿了丝巾遮住。
谢霄北八风不动的坐在客厅看财经杂志,听到佣人跟沈南意打招呼的声音,缓缓抬起头。
她今天倒是穿的暖和,没有为了好看不考虑保暖。
到了客厅里,外套脱了,丝巾还牢牢的戴着。
沈南意看着翘着长腿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走过去抽走他手里的杂志,“你刚才不是还说想见我吗?为什么我回来了,你又装高冷不理人?”
男人长身慵懒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我说了想见你?”
沈南意手指点着他胸口,“你不想见我吗?”
她颐指气使时,脖子上真丝的丝巾滑落,露出脖子上的青紫的痕迹,谢霄北同她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