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是不喜欢,因为以前跟他们关系不好,深仇大恨还不至于……诶沈晏,你是不是套我话呢?我说了你别问这事,最好别知道,我可以自己解决。”
沈晏眉眼含笑,点点头,“嗯,我相信你。”
风中飘来小小的雪粒,师挽棠抬头看了一眼,“又下雪了?”
“……嗯,是雪粒,把帽子戴上。”沈晏从乾坤袋中抽出伞,在两人头顶撑开,“走吧,回去了。”
“那个鬼修……叫什么来着,纳兰式明?他害了一城的人,北霖应该不会放过他吧?”
“自然,北霖师叔对付鬼修的手段,天下无人能出其左右。”
“嘁……不过那家伙确实太恶心了,我要是北霖,也得将他碎尸万段……”
“他还有更恶心的,不过不会发生了……”
“你说什么?神神道道的。”
“……”
两人渐渐走远了,脚步留在后面,过往留在后面,前方的路被大雪覆盖,还未染上其他的印迹。
他们还有希望。
回雪凛峰的石阶行至一半,高蕴秀的侍女匆匆而来,禀道:“少主,尊要见你。”
沈晏一听这话,就知道掌教心心念念的饭没吃成,他将伞递给师挽棠,低语道:“先回去,我与尊说几句话。”
师挽棠往他身后瞧了一眼,撇撇嘴,“伞你留着吧沈大公子,可别把你金贵的玉体冻坏了,我有帽子呢。”
言罢也不等沈晏回答,将帽檐拉了拉,转身哒哒哒地上了山门。
沈晏撑伞下山,见尊携众多侍女在树下等候,他走过去,口中唤道:“母亲。”
尊有些莫名地瞥了他一眼,沉默了下,没反驳他这掩人耳目的称呼。
待他走近,尊遥遥看着山峰绵延的曲线,毫无情绪地道:“你需要我做的事情,我完成了,你答应我的什么时候兑现?”
“不急。”沈晏心平气和,不卑不亢,“我现在没办法确定他在何处,但他一定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里,送我进来的人没有权限决定你们的生死,沈摇舟一定还活着,找到他需要一定的时间。
”
“多久?”
“我无法给出承诺。”
尊移开目光,微微蹙起眉头。
“我没那么好的耐心,最迟半年,你得把人交到我面前。”
沈晏点头:“我尽量。”
谈话到此为止,尊一语不发地转身离开,侍女们撑着伞跟上,雪铺了一地,踩上有咔嚓咔嚓的碎裂声,沈晏目送她们走远,垂下的眉目里有说不清的深沉。
他撑伞上山。
推开木屋的门,师挽棠早已将地龙烧好,正坐在火盆边上烤手,烤的热融融了,便去捂冰冷的脸颊,满心满眼都是惬意,沈晏脱下外衫,笑道:“那么高兴啊?”
师挽棠把自己烤得暖呼呼的,从后头抱住他,下巴摩挲着他泛着凉意的衣料,“呼……当然高兴,本座今儿扬眉吐气了,虽然你有些话夸张了些,但能把那些老迂腐说得面面相觑,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棒的人,说罢,想要什么奖赏?本座今日都满足你。”
沈晏觉得他笑的时候可爱,摇头晃脑的时候可爱,故作高傲的时候也可爱,才被抱了片刻,心都化成水了,反手揉了揉他搁在自己肩上的脑袋,轻声道:“你不妨先说说,你有什么?嗯?”
师挽棠站直身子,抱着胳膊思考片刻,“鬼王殿最值钱的就是我了,你要不要?”
沈晏道:“你之前不还说,鬼王殿最值钱的是那个黑金王座吗?你大儿?”
“嘿,本座还不能升值的啊?”师挽棠斜眼看他,沈晏烤了烤手,待不凉了,贴到他脖颈中,摩挲着道:“行行行,你最金贵,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师挽棠想了想,“我想吃煨红薯,就是放灶灰里面埋着的那种,可香了。”
沈晏:“……”
“不行啊?”
沈晏试图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