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1 / 2)

“我妈她……她直到离开,也不知道师父已经比她先走一步了。”这么多年以来,她再说这些时,已经麻木得流不出眼泪了,“而励祥也因为这件事被指责为歪曲真相的帮凶,用笔杀人的刽子手。他后来被报社辞退了,和妻子也离婚了,只能酗酒麻痹自己,最终在2018年,患上了肝癌去世了。”

尤未望着江耀,低语道:“江耀,我那时候坐在你工作的餐厅里,觉得我好像一具行尸走肉。我每天不间断地找你们的茬,希望你们中随便哪一个,能把我掐死就好了。”

“后来,我稍微觉得振作了一些,就开始托私家侦探寻找路雅珍的下落。她在那年庭审过后,就辞职离开了泯城二中,像人间蒸发一样,彻底消失了。”尤未至今都不明白路雅珍到底为何要诬陷她们,不禁攥拳,“我找了她这么多年,只想当面问她一句为什么,可却一直没能找到她。”

江耀的心脏被她的话牵扯得疼痛异常。

他为她遭遇的一切感到心酸,也为他当年在她最脆弱的时候没有真正觉察她的痛苦,只是一味指责她不够振作,而感到由衷懊悔。

她深呼一口气:“这些事,我本不该告诉你的。但我不想你像我一样,永远被困在一个无法被超度的地狱里,眼睁睁看着我最爱的人长眠于此,但无能为力。”

“如果我能预知结局如此,重来一次,我也不能说我会有勇气继续接下这个案子。而你,你不像我,你是局外人,你并不用承受这些。”她轻轻抚摸他的脸颊,“听我的,忘了这件事吧。”

江耀无法点头,亦无法摇头。

他望着天边的最后一缕如血的残阳,陷入无限沉默。

***

从墓园回来以后,江耀没再回自己的家,而是留在酒店里陪了尤未几天。

他们一起做一些无聊幼稚的小事,一起玩她喜欢的数独游戏,一起在浴室里吹泡泡玩,或者是测量他的手掌究竟比她大多少。

但玩到最后,他们不知不觉就开始接吻,抚摸彼此的皮肤,然后在彼此的身上点燃火焰。

江耀从未想过,他可以这样荒唐而不知疲倦地沉溺在她的身体里,即便她已觉得足够了,他却还觉得差得很远很远。

有次结束后,她已经准备去洗澡了,可他却又抓住她的脚踝,俯身向她不愿他触及的禁地而去。

他以前从未为她做过这种事,但他现在觉得如果能让她高兴,他的自尊便不值一提。

于是他密密地吻着,只想让她尽兴。

她略微吃惊,掐着他的肩膀想让他停止,可他吻得更用力了,鼻尖上都沾上了淫|靡的水光,她只能呻吟着让他得逞了。

最后她忘了是怎么睡过去的了,只在睡意中模糊地感受到他贴上来的温度,是一种暖和舒适而不至于炙热的温度。

翌日醒来时,她才发现他自她背后紧拥着她,那枚硬币又紧紧嵌进了她的皮肤里,硌得她有些难受。

见她醒来,他又凑近吻她,但她与他厮磨了一会儿,便制止了他正欲往下探去的手:“如果是以前,你会叫我不要用放纵麻痹自己。”

江耀喉头一哽:“以前是我无知,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你经历了很多很坏很坏的事。”

“那也不是你的问题……是我不想说的。”她侧过身来对他说,“陪我躺一会儿就好,别再用你的身体施舍我,我知道你并不喜欢这样。”

她一向坦诚,这点他自知是比不上她的。

恰如此刻,他难以启齿,他并不是用他的身体在抚慰她,而是他早已对她上瘾而无法自拔了。他不会将身体施舍给一个他不爱的人,不管从前还是现在,但她到现在却并没有理解这一点。

他不便解释,只能按捺下欲望,与她静静躺在床上,聆听彼此的心跳。

他们都静默了很久。

江耀想起他16年的初春,陪着她一起去亚瑟王座。但他们都低估了爱尔兰的天气,在阴雨交织的天气里,他们在泥泞的山谷蹒跚前行,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