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已然习惯他的说话风格:“闫律师,其实我们今天来是为了方玉兰的案子”
闫温澜扶了扶他的金丝眼镜,终于肯抬头看他们一眼了:“五分钟够你说这么多废话吗?”
他的视线逗留在尤未身上:“直说吧,是不是只要我退出辩护,将案子交到你们手里,你就会撤回那些令人作呕的报道,把我从热搜榜放走?”
尤未笑了:“怎么能叫‘令人作呕’呢,闫律,只不过是帮你和独善宣传一下你的丰功伟绩而已。”
“不要再跟我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了。”闫温澜警告她,“因为这种把戏来见你们,我真觉得掉价。”
“啊,可惜我一向都只会这种掉价的把戏。”尤未不怒反笑,“但您的把戏好像也没有高端很多啊?一边担任古天博的私人法律顾问,一边接受方玉兰的委托,您就不怕因为利益冲突吃投诉吗?”
“还是,您早就已经决定了,”她盯着闫温澜,“就算吃投诉,也要帮竣予集团让方玉兰‘自愿’认罪认罚?可这样一来,您的不败战绩和名声可就要毁于一旦了,不知道外界会怎么看,怎么想呢?”
这就是她之前帮闫温澜造势的用意,看上去是帮他宣传,实际上是要把他架上高位,让他下不了台。
闫温澜微微一笑,像是觉得尤未的威胁实在太幼稚了:“尤律师,那我也不妨告诉你,我不仅为古先生服务,也有和辉熳在合作的项目。我做了这么多年律师了,手头服务的客户数不胜数,假如真的要一个个去捋关系,可以说这关系都是千丝万缕,剪不断,理还乱的。如果这能叫利益冲突,那我还是转行算了,毕竟你硬要抠字眼的话,只要你想,我手上所有的客户都能被你硬扯出点关系来。”
“而且,”他话锋一转,“你不会不知道辉熳设立的产业基金也投资了竣予集团吧?如果真要说什么利益冲突,最该回避的应该是你吧?”
尤未立即澄清:“我早就和辉熳没什么关系了了”
“是吗?”闫温澜显然不是这么好对付的,“去年年底,你还曾担任过‘如伊随心’的代理CEO,你现在说你和辉熳没关系,显然没有什么说服力。”
尤未意识到她不能在这一点上和他反复纠缠了:“闫律师,我们就事论事,作为律师应该有自己的职业底线。如果你是为了竣予集团,才担任方玉兰的辩护人的,这对她不公平。”
“职业底线?尤律师是在这几年里突然多长出了一颗叫‘职业底线’的良心吗?这话好像不该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啊。”闫温澜饶有兴致地打量她,“我一直很清楚我的底线在哪里,你不如还是多问问你自己吧,这么多年以来,你究竟有没有想清楚,你的底线到底该划在哪里?”
尤未本以为闫温澜并没有记住她是谁,听到他的这番话,才意识到他一早便知道她是谁。
她
重重地怔了一下,但即刻反驳回去:“如果你说的是泯城案,它并没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行了,打住,你愿意回忆你自己可以慢慢回忆,但不要再浪费我的时间。”闫温澜也不愿和他们纠缠了,“你也不用再想方设法地威胁我了,我会找个时间重新去见一下方玉兰,让她完成变更手续和新的委托手续,后续我不会再碰这个案子。”
尤未和江耀都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改变了主意,谁知闫温澜还有下句:“别以为是你的话吓唬到我了,是我纯粹不想陪你玩了。我既不想被你这种人怀疑我立场不正,也不想和你一起站上辩护席。”
江耀现在总算明白王永遒说的“阴”是什么意思了,真是好话歹话都被他说光了。
被这么奚落,尤未虽面色微变,但却不像以往一样直接怼回去,淡笑道:“那今天真是不好意思了,屈尊让您和我这种人呆在一起这么久。这椅子我都坐过了,您怕是也要重买一张了,对不起,要让您破费了。”
她从容地站起来:“那我还是先回去了,我怕我在这里再呆下去,您就要把整个办公室都换掉了。”
闫温澜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