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耀想要劝慰她,可也不知道怎么劝,只能在开到法院后握了握她的手:“那就……尽力而为吧,无愧于心就好。”
尤未微滞了下,反问他:“你就不认为我会临阵脱逃么?”
“那才不是你的作风,我们这么要强的尤律师,肯定会为了自己的当事人,战斗到最后一刻。”
“少来,又把我架得这么高。”
江耀笑笑,竖起手掌:“那和我击个掌吧?打打气。”
“幼稚。”
她白了他一眼,就拉门下车了,但临走时,还是口是心非地从车窗伸进了手,和他击了下掌。
江耀又笑了下,收回了手:“我先停车,你先进吧。”
尤未冲他挥了挥手,先走了进去。
等江耀停好车进入审判庭,法官、检方、尤未和梁槿秋都各就各位了。
林浮崖和岳咏风也聘请了代理人,和检察官坐在一起。
江耀暗自思忖,看来他们是铁了心要置梁槿秋于死地了,不仅不愿为她出具谅解书,还变本加厉地提起了附带民事诉讼,就是为了在庭上观察梁槿秋的一举一动。
倘若梁槿秋敢泄露一个字,他相信,林浮崖和岳咏风肯定会当即喊停,立刻阻止她的。
看江耀来了,瞿英姿和郑踌躇都招呼他来他们旁边坐下。
郄一诺也和他们坐在一起,在江耀走近时,她轻声与江耀打了声招呼。
江耀看她眼睛红红的,好像是刚哭过的样子,关切问她:“郄律师,没事吧?”
郄一诺摇摇头:“没事,只是昨天有点没睡好。”
江耀知道她估计还是在为梁槿秋操心,但也劝不了什么,只能默默在她身旁坐下了。
不一会儿,审判长和陪审员依次入庭后,敲响了法槌,宣告正式开庭。
江耀侧目观察着辩护席上的尤未,总感到她今日有种“活人微死”的弃疗感。
无论是检方在宣读《起诉书》,还是听见梁槿秋亲口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她都显得好像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反而是坐在检察官旁边的林浮崖,听见梁槿秋向法官自认有罪后,脸色瞬时惨白一片,也不自觉握紧了双手。
而尤未在接下来的阶段,也展现出一种“重在参与”的事不关己态度,不管是检方如何向梁槿秋发难,还是林浮崖的代理人如何逼问梁槿秋《山海姝色图》的下落,她都没有出声阻止,而是任由梁槿秋胡乱回答,说自己已经不记得如何销赃了。
旁听席的瞿英姿和郑踌躇看得坐立难安,暗暗为尤未捏了把汗:“尤律不会是真的已经放弃了,只是来走个过场吧?”
“不会的。”虽然也为尤未紧张,江耀还是相信她不会就这样坐以待毙的。
他将目光投向她,而她正在低头旋转着手中的笔,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待林浮崖的代理人终于问完后,法官终于问尤未是否要向被告人发问了。
瞿英姿紧张得抓着郑踌躇的手,生怕尤未直接躺平到底,放弃这个环节。
可尤未旋转的笔忽然静止在她手中。
而她也看向法官,给了肯定的答案:“我需要。”
在法官同意后,她转向梁槿秋,目光却停留在梁槿秋的纹身上:“梁槿秋,你锁骨上的纹身,是在你向林浮崖实施诈骗前,还是诈骗后纹的?”
梁槿秋不知她是何用意,下意识地向林浮崖一眼,但还是回答:“……是之后……”
“这个纹身有什么含义?”尤未直接问她,“你当时为什么会选择这个图案,纹在自己身上?”
闻言,林浮崖愕然地瞪大了眼,忍不住想要站起来,却被岳咏风猛地拉住了。
看着林浮崖的反应,梁槿秋却仍然坚持:“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是纹身师推荐我纹的,我觉得好看,就纹了。”
尤未继续咄咄问她:“那你知不知道,三年前,云望美术馆的馆长沈灵云曾让自己的助理闵心洁替她对接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