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先去看看他,你们先吃。”
江耀抓住了这个时机,在餐桌上拿了碟点心后,走上了楼,循着丛千斐的哭声,来到了他的房门前,敲了敲门。
丛千斐边哭边问:“谁?”
江耀回答:“我,江耀。”
丛千斐反应了一下,让他进来了。
江耀端着点心关上了门,看他已经哭得双眼通红,怯弱地望着他。
江耀暗想,估计是阮觅夏的案子之后,丛聿辉更不给丛千斐好脸色看了,一度打压他,不让他再去辉熳和“如伊随心”工作,让他更没有自信了。
他有些怜悯永远活在尤未阴影下的丛千斐,将点心放在他面前:“你今晚还什么都没吃呢,先吃点垫垫肚子吧。”
对于丛千斐来说,这样的嘘寒问暖他以前未必瞧得上,会觉得江耀是故意在巴结奉承他。
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雪中送炭就尤其珍贵了。
“谢谢,”他感激地拿起了点心,“江律师。”
“大丛总刚才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江耀安慰他,“刚才在车上,他还表现得很担心你。”
他美化了一些丛聿辉的表现,但丛千斐显然不信:“有姐姐在的话,他是不会担心我的。”
江耀怔了怔,他却很清楚:“在他心里,我是永远也比不上姐姐的。他本来就瞧不起我,更何况我还闹出了那起案子。”
一听丛千斐说起案子,江耀开始尝试套话:“你说的案子……是去年那个我帮你办的案子?”
丛千斐沉默着放下了点心碟,再也吃不下去了。
江耀见状,问他:“你还在恨阮觅夏吗?”
丛千斐摇摇头:“我不恨她……我是恨我自己。如果我当时没有不管她妹妹就好了……我对我所做的这些,很后悔……”
丛千斐的态度让江耀看到了希望,忙问他:“小丛总,我有件事想问你一下。在当年的笔录里,你说当时你撞到薛心玫之后,你从车里出来以后,看见薛心玫躺在地上,浑身是血,你就不敢上前去查看,所以直接走掉了。这是当时确实发生过的事,还是只是那些律师教你这么说的?”
丛千斐重重一震,突然警觉起来:“你……你突然来问我这个干什么?”
“你别紧张,我只是想帮你。”江耀随便找了一个幌子,试图套他的话,“现在你的口碑还是很受舆论影响,假如阮小姐能公开谅解你,对你,和对你们丛家都好。”
“阮小姐听福利院的人说,薛小姐当时去世之前,每天都在用自己的手机记录她的生活。所以她一直在寻找她妹妹的手机,想要了解她妹妹过去的一切,但当时却没在她的遗物里找到。”江耀轻声询问他,“不知道您当时在撞到薛小姐之后,有没有留意过这部手机?如果能找到交给阮小姐,说不定就能取得她的谅解。”
“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我什么都没看见!”丛千斐忽而激动地站起来,想要推他出房间,“你走!你走!你不是来帮我的,你是来看我死的!”
看他反应激烈,江耀料定他绝对见过这部手机:“小丛总,您不要这么激动。我其实也觉得您是不可能拿走手机的,那只是一部便宜的三星,您也不至于拿。”
推搡着他的丛千斐却陡然愣住,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三星?不是诺基亚”
他话还没说完,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露馅了,赶紧闭上嘴,继续把江耀往外推:“你滚,你快滚!”
江耀已经抓住了他的把柄,哪里还有走的道理,抓住丛千斐的双手,不让他推走他:“小丛总,那部手机真的很重要。如果在你这里的话,就请你交出来吧。”
“我没见过!”丛千斐大吼,“我什么都没见过!”
“你的肇事案已经结束了,一案不二审,就算你当时真的拿走薛心玫的手机,你也不会再承担什么责任了。”
江耀知道他怕的是什么,和他讲明利弊后,也用他的愧疚来试图劝服他:“薛心玫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