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得虔诚而坚定,从她的眉眼至她的鼻尖,又至她的唇间,每一处都不放过。
尤未很难抵抗这样温柔的吻,只觉得整个脑子都被她的吻搅乱了。
趁着她还有几分所剩不多的清醒,她后仰与他分开,先和他算账:“你是不是也知道郁望在临刑前说的那些话?”
江耀一震:“……你都知道了?”
在二审上诉被驳回后,郁望就疯疯癫癫的,每天都在看守所里发出怪叫和怪笑,使得看守所不得不把他和其他嫌犯分开。
他原本可能是想装疯卖傻来逃脱死刑,但在他的死刑被核准之后,他发现这招并没有效果,于是也不再撒泼,而是每天都沉默地坐在看守所里。
但自始至终,他都不肯承认他的任何罪过。
即使沈灵云后来指认,是他派人杀死了闵心洁,暗害了宗玉澄,以及路雅珍在当年上庭佐证后后来就下落不明,也很有可能是被他杀害了,不管警方怎么讯问他,他始终都三缄其口。
而沈灵云手上只掌握了一小部分客人的名单。这些客人都是不重要的小虾米,那些真正的大人物,都没有经过她的手,从始至终,都由郁望来牵线搭桥也就是说,只有郁望才掌握他们的真实身份,和他们的罪证。
面对这样减刑的机会,郁望也始终不肯松口,在临刑前,也始终没把那些人供出来。
他唯一承认的罪行,就是他亲手杀了哒萍。
在临刑前的前夜,他只向管教提了两个要求,一个是要见沈灵云,另一个就是想拿到他的手机。
可在他突然暴起,对沈灵云行凶后,管教也不可能将他的手机给他。
他于是换了要求,只让管教帮忙在他的手机里找一段录音。
那是哒萍曾经录下的歌声,她的歌声清脆婉转,用壮语放声歌唱,倾诉她曾经对他的满腔爱意与一往情深。
听着她的歌声,郁望闭上了眼睛,却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他听了一整夜的歌,终于等到了他的行刑时刻。
在被法警带去执行室前,他忽而发出狰狞的笑声来:“你们以为这就是个结束吗?”
他紧抓着法警的手,发疯般笑道:“你们以为你真的救了她们吗?我告诉你,一切才刚刚开始!他没有死,他会替我复仇的,还有他们的名字,你们永远也别想知道!就算我和云望不在了,只要他们还在,就还会有人接替我的!”
“我早就说过了,死亡之后不会有新生,只会有一场更痛苦的轮回。”他的笑声越来越瘆人,“而现在,我宣布,新的轮回开始了!”
……
“一个疯子死到临头的疯话,知道和不知道也没两样吧?”江耀就是怕她多想,才让大家都不要告诉她的,“我是看你这几天都心事重重的,所以我才”
“他的手机里一直存着蒋萍的歌声,所以当时秋荷她们听到的,其实那只是他手机里放的歌声,而那时候,蒋萍早就已经被他杀死了。”尤未总算把当时没想通的一点理顺了,“而按照他的说法,尔景元可能当年也没有死,只是为了金蝉脱壳,换一个身份重新生活。还有他们服务的那些客人,我们至今也不知道他们的身份。”
他就是怕她还要再固执地追查下去:“尤未”
“你怎么那么害怕的样子,是做贼心虚了?”相较于他的紧张,她却轻松地笑了出来,“又欠了我一次啊,江律师。这次你要怎么补偿你‘知情不报’的罪过?”
“我不是想瞒着你,我是怕……”
“怕我不依不饶,还要追查下去?”尤未笑了,“拜托,我是律师,又不是警察,我拿一份钱而已,总不能把两份活都干了吧?我们已经做了我们所能做的一切,剩下的事,该交给警方了。”
江耀一愣,没想到她这次竟然那么洒脱,更没有把郁望的话往心里去:“你……”
“Queena刚对我说,世间没有双全法,这就是人生的常态。案子已经结束了,我应该把时间留给我自己,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