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父帮你介绍这么多相亲对象,你从来不去见,也是因为她?”
他再次沉默了。
“那你现在对她,只是同事关系,朋友关系,还是”
“我想……想一直和她在一起。”
唯独对这个问题,他无法再保持沉默:“从知道我放不下她的那刻起,我一直就想和她在一起。她不在我身边的这些年,我时常觉得心里很空很空,像被人挖走了半颗心。有好多次我打算忘掉她,但每一次到最后都失败。”
想起那些无法入睡的夜晚,他终于明白了对月思人是怎样的一种孤独感:“她回来以后,我的心里总是满满的,只要看到她就很踏实,但……又经常患得患失。我怕有一天她又会突然离开,把我的半颗心又一起带走,让我现在有多快乐,到时候就会有多痛苦。”
“把你告诉我的这些话,告诉她吧,小耀,找一个结婚对象很容易,但找一个相知相爱的人却很难。”聂秀云鼓励儿子,“我不需要你为了我结婚成家,但我也希望有一个真正懂你的人,和你共同相伴余生。我相信你们,是最懂彼此的。”
江耀苦涩地笑:“我真的……懂她吗?有时候我觉得她好像很在意我,有时候我又觉得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自作多情。我不确定……我不确定她究竟怎样想我。”
如果她真的曾在意过他,那么当初,为什么又选择一声不吭地抛弃他?
聂秀云鼓励他:“虽然感情不能强求,但总要有人跨出第一步。被拒绝也没有什么好丢脸的,但我相信,你会得到好结果的。”
“我当然会的。”出乎聂秀云的意料,江耀比她想象得要更坚定,“这一次,无论如何,我一定会告诉她,但不会是现在。”
江耀望着不远处在求祈福牌的尤未:“在她完成她想做的事情之前,我不会让多余的东西让她分心。如果我们注定要在一起,我等得起。如果她还是没能对我动心,那我愿赌服输。”
感应到似有人的目光落在她背上,尤未不禁回过头瞥了一眼,正见江耀和聂秀云在相拥着道别。
她正感慨着母子情深,就听写佛牌的僧人问她要写谁的名字。
她转回头来,恰逢一阵凛冽的冬风刮过,系着红绸的祈福牌瞬间随风打转,像蹁跹的红蝶,环绕着她翩翩起舞。
万千人于俗世中所求不得的念想,将她萦绕其中。
僧人见她被迷了眼,又问她一遍,祈福牌到底要写谁的名字。
她回神,缓缓告诉僧人:“江水的江,闪耀的耀。江耀。”
“想为他求什么?”
尤未又回头望了江耀一眼。
可真见鬼,她一个本不信神佛的唯物主义者,居然也挣不开这世俗,终于跌入红尘,落入俗套,为他真心祈愿。
她对僧人讲:“平安顺遂,心想事成。”
略顿后,她又补上一句:“早遇良缘,相伴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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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未和江耀从永若寺回到酒店时,瞿英姿和郑踌躇也已经测试完毕。
四人凑在江耀的房间,汇报各自的进展。
郑踌躇先讲:“今天早上,我们又联系了一位曾经为虞梦阳看诊过的心理医生,虞梦阳受家暴后都会找她咨询,因为虞梦阳的要求,她没有替虞梦阳报警。她可以证明魏岱的暴力行为已经影响到了虞梦阳的精神健康,以至于虞梦阳在遭遇魏岱的再次施暴时,处于精神不稳定状态,以至于失多次击打魏岱以保护自己。”
瞿英姿补道:“另外,今天我们也和应用法学研究所性别与法律研究中心的宁主任取得了联系,她曾经作为专家证人三次为类似的家暴反杀案出庭作证过,她很乐意帮助虞梦阳出庭进行说明。”
“好,我来联系法院,申请她们出庭作证。”江耀对郑踌躇讲,“踌躇你把申请书都准备好,顺便教一下英姿,这些该怎么做。”
郑踌躇应声:“没问题。”
“另外,今天我们从司机所说的魏绍祺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