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2 / 3)

尤未莞尔:“好,我拭目以待。”

第62章 画皮「9」【栖城,2024】现在,……

临近年关,打工人们都没了工作的心思,期盼着新年的临近。念诚的律师们也清了一波库存,结清了手上的案子,都开始盘算着如何度过春节了。

应晓晶的案子结案后,宗玉澄的库存里,也没有任何迫在眉睫需要解决的案子了。

尤未于是一下空闲了下来,但空闲对她而言不是好事,更像是一种负担与折磨。没有工作填满时间,她时时刻刻都会想起还在医院昏迷不醒的宗玉澄。

尤未雷打不动每天早上会去医院兜一圈,但从不敢进宗玉澄的病房,在她的病房外远远看一眼便落荒而逃,然后在医院的长椅上久坐到晌午。

她时常看见靳开源在病房里陪伴着宗玉澄。他紧牵着宗玉澄的手,为宗玉澄朗读叶芝的诗:

“虽然枝条很多,根却只有一条;

穿过我青春的所有说谎的日子,

我在阳光下抖掉我的枝叶和花朵;

现在,我可以枯萎而进入真理。”

尤未在靳开源抑扬顿挫的朗读声中走下楼梯,失魂落魄地坐在长椅上,慢慢闭上双眼。

“好多次,都撞见你在这儿干坐着。来了这么多次,怎么都不进去看看她?”

失神许久的尤未猛然抬起头,正见杜诚言手捧一小束满天星点缀的紫花,显然也是来探望宗玉澄的。

他坐向尤未身旁:“你知道的,她一直在等你。也许等到你了,她就愿意醒来了。”

“去看看她吧,”他温声劝尤未,“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尤未却一动未动,只是低头不语。

“我们在栖大毕业的时候,当时的校长都会在毕业典礼的致辞和我们说同样一段话。我想,你师父和你妈妈可能都对你说过。”杜诚言望向他的手心,“知道为什么人的生命线都长在手心里吗?”

尤未看向自己的手心,回答杜诚言:“因为一部分的命运,确实可以靠我们自己的努力来掌握它们;但总有一部分,是我们用尽全力也掌握不了的,只能交给天定。而我们,只要尽力做好我们能抓住的就好。”

杜诚言开导她:“无论是你,还是秦律师、玉澄,在向思思这个案子上,都尽力做到了你们能抓住的。尾巴,你现在可以问心无愧地走进病房去看玉澄,因为她也知道你都已经尽力了,最后结果如此,是天意,而不是你的过失。她从来都没有责怪过你,因为我们都知道,最难熬的那个人其实是你,你要背负的东西,比任何人都多。”

尤未注视着自己手掌里交错缠绕的生命线,许久才道:“如果现在躺在病床上的那个是我不是她,我确实可以问心无愧。”

“可现在这算什么?她只能躺在病床上听靳老师读诗,而我却还能好端端地坐在这里,干我任何想干的事。”尤未为她的无能感到羞愧,“这么多天了,我查不到害她的人,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因为查到了什么证据才会被害成这样。如果这样我还能问心无愧地走进去看她,我还是人吗?”

杜诚言轻轻喟叹:“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或许玉澄被推真的只是意外呢?可能她出事和向思思的案子,这两件事根本没有关联,所以不管现在你再怎么查,也查不出端倪。”

“而且,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确定玉澄真的还在跟这个案子吗?”杜诚言更进一步地问尤未,“还有,你和玉澄都相信这个案子还有隐情,但有没有可能,向思思其实真的就是真凶?她当年之所以迟迟不肯开口,就是因为确实是她杀的人?”

尤未不自觉打了个冷战,不是因为此刻的寒风,而是因为这种可能性过于骇人了。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她和秦惟馨、宗玉澄这么多年所付出的一切,都会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尾巴,尽力了就放下吧,你也该去过你自己的生活了。”杜诚言从夹克里掏出那张江耀之前留给他的字条,展给尤未看,“上个月,丛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