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初连忙伸手来接。
太高了,她?怕它摔下来摔疼了。
就在这时,忽然?耳边“嗖”地一声,传来一声破空声。
一道寒光乍现, 越过众人头顶, 在空中一闪而过, 划过一道光亮。
下一刻,吱吱毫无征兆地掉下来了。
这变化?太快,快得众人几乎没反应过来,这只猫到底是掉下来的还是跳下来的?
直到波斯猫直直坠落下来,砸在地砖上,发出沉闷的“咕咚”一声响, 众人才骤然?反应过来似的,“哇”“啊”地一片声散开?。
只有?姜玉初托着手臂,呆呆地站在原地。
低头。
她?脚旁的地面上有?一团白色毛茸茸,那白色的柔弱的毛发里突兀地插入了一个带柄的竹风车,竹风车还在转,插在吱吱身?上转着。
但吱吱不动?了。
众人被突然?出现的变故吓了一大?跳,慌张地转头看向身?后一处。
那处有?一卖货郎手握在车把上,却没推走,只张着嘴巴,一脸惊异地看着雪蘅。
雪蘅一身?天青色纻丝直裰,站在五颜六色的杂货旁边,丝毫不比那些华丽的或彩色的颜色逊色,反而更衬得他有?如玉面,清冷又?漂亮得惊人。
众人见他时,他已从卖货郎边上快步走来。
人们便自觉地想?要让开?,不仅仅因为雪蘅的身?份,也因为天上地下似乎只有?这么?个玉人,不自觉地就想?让开?道。原本拥挤的人群,瞬间给他开?辟了一条直通姜玉初的道路也是直通那只猫儿坠落之地的路。
众人先是被他容颜所惊艳,而后想?起那只死了的猫,便知?肯定是雪蘅下令射死的。
除了货摊上突然?少了一个竹风车的卖货郎,人人都这么?以为雪蘅下令,他身?后跟着的护卫执行。
原来雪蘅走来时,身?后还跟着两个护卫。
这两个护卫放在平时,往人群里一扔,那是显眼的,只是刚才众人被雪蘅吸引了注意力,这会儿才发现他身?后那两个护卫。
这两个护卫皆是劲装束窄袖,一看就是练家子,射猫正中心脏,合情合理。
毕竟,任何不好的血腥的事情,似乎都不该赖在雪蘅头上,那是亵渎。
容颜过于盛丽,便有?这样?的资本。他想?做任何事,别人都会帮他;他做的任何时,别人都会替他找借口。
何况他还有?别人望尘莫及的权势地位。
“老爷。”刚刚被猫儿抓伤的小厮落在最后头,刚好离雪蘅最近,看到雪蘅来了,便喊了一声。
雪蘅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猫伤人,与民同罪。”
那小厮料不到雪蘅会与他说话,还因为小小的一次抓伤而替他伸张正义?。虽然?凶残了点,直接射死了那猫,但小厮顿时感激涕零,自己何德何能啊!
雪蘅又?道:“本罪不至死,但射歪了。”
话音刚落,便马上有?人替雪蘅说话:“这猫刚刚就抓伤了人,您来得正合适,不然?还不知?道抓伤多少人。”
“是啊是啊!一只畜生而已……”
众人皆道是那猫儿自己作孽,抓伤了人,误了性命,也是合该。
只有?姜玉初觉得不该。
姜玉初的手臂垂了下来,仍旧低着头,静静看着脚下。
吱吱白色的绒毛里已经融入了血色,血色缓缓蔓延在地砖缝隙中。
吱吱死了。
听到雪蘅清晰又?冷静的三个字“射歪了”,姜玉初突然?滚下眼泪来。
这哪里是射歪了,分明是正中靶心!
她?记得前面一条街上,雪蘅曾拿她?的簪子准确无误地射中一个拐子的膝盖,叫那拐子直接跪地上了。
他怎么?可能会射歪!
畜生伤人,与民同罪。那她?这个猫主人呢,是不是也该同罪?
不去送她?外祖父,反而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