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先是温婉大方地回答了指挥佥事的问题,被指挥佥事拒绝之后,便马上变了脸,冷哼了一声:“官府查案,但凡说一声,我自当配合!我想在座的每一位不管有罪没罪的,都?会配合,没有例外。”
她说着扫视了一圈人,厉声道:“可你们审问别人时也围堵着审问吗?如今你们单单当众围堵尚书?夫人,是何种道理?!”
那指挥佥事本以为姜玉初一个女子,好拿捏,故而板着脸,照着公事公办的态度说,哪知道她突然发难凶起来,质问他们,倒是先唬了一大跳,连忙道“不敢,不敢,我们只是想把案子问清楚而已,你们都?散开,这样围着算什么?!”立刻便把锅甩到了下属身上。
姜玉初见众人散开,这才冷着脸往外走了一步,转头对那指挥佥事道:“怎么??大人想请我去指挥使衙门作个见证,却连个领路都?没有?”
她明知指挥佥事不会轻易放她走,便主动作出样子来,自己主动往指挥使衙门去,比被押着去好,比被围着送过去好。这说明自己配合,说明自己光明正大,更说明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
而且两三?句之间,就把“嫌疑”说成了“见证”,首先撇清了自己的干系,免得以后传出不好的谣言来,最起码这次去了指挥使衙门,不管有事没事,在她出来之前,不能有人传她有“嫌疑”!
那指挥佥事见她愿意主动去,哪顾得上是“嫌疑”还是“见证”,更顾不上她语带嘲讽,赶紧让人带路,恭恭敬敬要送她走。
他也不想押着尚书?夫人去指挥使衙门。这要是真有关系,那还好,要是没关系,那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可这个案子事关重大,如果?有嫌疑,就轻易放过?了,那以后说不定得倒霉。
他一看姜玉初如此?识趣,只是要面子,心里也能理解,姜玉初代表的可是礼部尚书?雪大人的面子,要是在他们这儿丢了面子,那他还是吃不了兜着走!
而且可她一个女子,不慌不忙,比那佟千户镇定多了,不由肃然起敬,心想她虽然年纪轻轻,但能做尚书?夫人,果?然不一般。
哪知还没迈出门槛,这位尚书?夫人突然回过?头来,又看了他一眼。
指挥佥事心头一跳。
跳的是美人如斯,纵然是生?气的面带薄红,也别?有风情?,怪不得雪大人能看得上她。
更跳的是,她怎么?又不走了!别?是反悔了,又让他难做人。
姜玉初不是反悔,而是她发威做足了姿态,还没结束呢,因为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云盈盈。
“既然是去指挥使衙门作个见证,大人不会厚此?薄彼只让我一人去做见证吧?”
指挥佥事一时有些不明所以。
这位雪夫人很聪明,给自己安了个“见证”的名头,主动往指挥使衙门走。这不仅是她给面子,他也给了她面子,应了她一句“见证”,所以让人在前头带路,也没让人押着她或是围着她走。
这里其他人可都?是以嫌疑犯的身份被带去指挥使衙门!要知道,但凡她不是雪夫人,她哪里能以“见证”的名义去指挥使衙门!
这里还有哪位大人物的夫人或是大人物,需要去指挥使衙门“见证”?
只见姜玉初的目光淡淡扫过?云盈盈,徐徐开口道:“这里的见证人不止我一人吧?”
指挥佥事侧头一看,立刻明白了。
这位雪夫人被人拉下了水,不愿意放过?拉她的人,要把云盈盈一起作为嫌疑人带去指挥使衙门呢!
只怕雪夫人到哪,都?要带上云盈盈了。毕竟云盈盈是证人,雪夫人也是“见证”的人。哪能区别?对待,只让她一个人去指挥使衙门?若是真这样干了,回头雪蘅参他一本都?可以。
指挥佥事毫不犹豫道:“多谢雪夫人提醒。云大夫也一道去做个见证吧!”
一个礼部尚书?雪蘅的夫人,一个医女,孰轻孰重,一目了然。虽说这医女与贺小?侯爷定亲了,但贺少?瞻刚被革职,而且还是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