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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蕴在水中找不到着力点,激荡的河水甚至让她无法调整呼吸,只能被迫随波逐流,她牢牢记着要拽住身边的另一只手,直到失去意识都没有松开。
也不知过了多久,时蕴迷迷糊糊的意识逐渐归拢,她好像听到了天边有寒鸦啼鸣,还有若有若无的野兽吼叫。由远处而来,余音迫近,让人脊背发凉。
她的衣服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很不舒服,早前发生的事情在她脑海中过了一遍,时蕴吓得立刻睁开了眼。
大概是被水流撞得脑子也有点昏,她顶着轻微的眩晕感坐起来,能听到周遭溪水淙淙,想抬手揉揉眉心,却发现自己的手正被什么紧握着,偏头一看。
是谢寒朔,他趴在沙地上,脸枕着右手手臂,左手则紧紧拉着她,衣服完全湿了,贴在他身上,勾勒出坚实的背部和窄腰。
时蕴收了收手,发现他握得很紧,弄得她手疼。
好不容易把手抽出来,她费力将谢寒朔翻了个身,见他的面颊泛着不正常的绯色,立刻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发烧了。
经历了惊险刺激的一战,又为了保护她被树枝砸了背部,在落入水中不知被冲了多久,铁打的身体都遭不住。
情况有点糟糕,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她没有药,身上的东西又都被搜走了,完全无法和外界联系。谢寒朔的智脑她也没有权限无法使用。
时蕴把身上湿漉漉的外套脱了,裤腿挽起来,脚步一深一浅出了浅滩。
两人还处于山谷下的某处,对岸都是崖壁,后方是一片密林,这里的地势比较平缓,附近是沙地,有块裸露出来的大岩石。
时蕴将谢寒朔扶起来靠在小溪旁的大石头后面,挡住了山谷里呼呼的风,又替他脱了湿漉漉的外套,犹豫了一下,没脱他的军装短袖,但是把腰带扒了,动手过程中,不小心看到了他的腹肌。
身材比江谐还好。
时蕴小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