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时舒在一旁听得暗撇嘴角。
要不是爹娘重视亲情,被这些所谓的亲友甜言蜜语诱哄,凭他们三兄妹的出生,就算讨不到媳妇、嫁不出去,也不可能选择这些人亲家。
就拿范云莹来说,不过是一州县令之女,即便嫁给了他大哥,也不会被京中那些命妇、贵女高看的,更别说操持她二哥的婚事,哪来的大脸?
面对范老夫人的话,夜时竣并未接话,反问道,“不知姑婆来找舒儿是有何吩咐?若觉得府中有何缺短的地方,姑婆可直接告诉周叔,让周叔去置办。”
范老夫人正要开口,夜时舒立马抢先一步,说道,“二哥,姑婆来问我的嫁妆,说是要替我清点。”
闻言,夜时竣剑眉蹙起,“小妹,你的嫁妆单独存在私库中,爹交代过,任何人不得过问。姑婆虽受爹嘱托为你操办出嫁事宜,但你的嫁妆是夜家的禁忌,姑婆德高望重,不是那种拧不清的人,应该只是提一嘴罢了。”
接着他朝范老夫人笑问道,“姑婆,您说是吧?”
范老夫人的老脸有些失色。
夜时舒偷偷翘起嘴角,二哥也算是先提醒了,如果姑婆明知她的嫁妆是夜家禁忌还要过问,那就摆明了没安好心。
果不自然,范老夫人短暂的失色后,很快又恢复了慈祥的笑意,“我就是担心舒儿的出嫁事宜张罗得不到位,所以才过问一番。”接着她起身,对丫鬟鸢尾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秋水院了,别打扰他们兄妹说话。”
“是。”鸢尾上前搀扶住她。
“送姑婆。”夜时竣笑着作揖。
目送她们走远后,他俊脸上的笑意猛然一收,“刚到我们府上就惦记我们府上的嫁妆,真当我们兄妹几人是傻子么?”
夜时舒低声道,“二哥,有些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姑婆这一家子,怕是野心不小。”
夜时竣冷哼,“看出来了!”他转过身拍了拍夜时舒的肩膀,“放心,他们真敢打你嫁妆的主意,别说爹和大哥了,二哥第一个就不同意!”
夜时舒眸子转动,突然笑着提议,“二哥,要不咱们试探他们一番?”
夜时竣一听,立马来了兴趣,“如何试探?”
夜时舒随即同他低语起来。
听完她的主意后,夜时竣笑出了一口大白牙,“这法子极好,就这么干!”考验范家的主意商定好后,他这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于是收起笑,板起脸问道,“昨夜你去裕丰侯府为何不叫上我?你现在是胆肥了啊,做‘贼’这种事都敢丢下你二哥我了!”
“二哥,不是不叫上你,是消息来得突然,我没来得及叫上你。”夜时舒一边解释一边把昨晚的事也告诉了他。
夜时竣傲气地扬了扬下巴,“就算大舅母真请到了华湘阁的人又如何,游清波该废就得废!”
夜时舒挑了挑柳眉,小声问道,“二哥,你到底对游清波做了什么?”
夜时竣勾起唇角,笑得三分得意七分邪恶,“我在西北偶然间得到的一种药,能让男人变废物……嘿嘿!而且那种药无解,别说什么华湘阁了,就算大罗神仙都治不好!”
事关男人的那方面,夜时舒不好过问细节,但自家二哥向来说话不打诳语,她自是相信自家二哥的能耐。
……
秋水院。
看着自家祖母气呼呼地回来,范云莹关心地问道,“祖母,怎么了,谁惹您生气了?”
范老夫人将兄妹俩的话转述给她听。
范云莹蹙眉道,“祖母,您这样会不会太心急了?若是让表叔知道,定是会恼我们的。”
“你以为我想吗?”范老夫人气恨不已,“游月琴在世时赚那么多银子,我们没沾上一点油头。夜家几个男人全都是武将,有时几年都不在京城,想让他们提携一下范家的子孙都找不到机会!”
“今年你大哥要参加科考,少不得要为他打点铺路,这些都是要真金白银的!我不从夜时舒的嫁妆下手,从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