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等秦池看透她真面目,也会鄙夷地离开,都是一样的,除了哥哥,没人会喜欢真正的纪花玉。
还不如趁现在,将可笑的善意压榨干净。
纪花玉穿上拖鞋,脚尖蹭着干燥的茵草地,埋头撅嘴,闷闷冷哼道:“对啊,很穷,鸟不拉屎的地方,别说吃牛肉了,要是我出生时有人愿意拿牛交换,家里早把我换掉了。”
她下颌尖撇开,顿了顿,别扭地补充了句:“那天扇我的人,就是我爸,他想把我卖给村里的傻子换彩礼。”
秦池早就调查到了中年男人的身份,正是因为发现是她爸,顾及家事,才没有细究,此刻听见这话,他猛然皱眉,上前攥住她手,厉声说着:“不可以,你不是可以用来交易的物品。”
“你也绝对不可以将自己视作物品。”
0050 50.图钱
纪花玉嘴角下撇,眼底冷漠,没有被秦池的正直感动,心中升起不屑。
只有他这样的有钱人,才有富余的自尊。
山里穷人的命,都很贱的,廉价的一生,随意就能被买卖,“物化”是空中楼阁的概念,摆在眼前,需要思考的,是如何卖个好价钱。
纪花玉此刻能站他面前,听他说教,不是命好,也不是思想觉悟高,是她更贪婪,想握住更稀罕的东西,而纪父纪母,又太废物,连拿捏她都做不到。
似乎想起什么,纪花玉唇角微勾,狡黠一闪而过,紧接着又收敛起不合时宜的情绪,摆出无辜姿态。
她轻微踮起脚,靠近秦池胸膛,昂头直视,语气咄咄逼人:“可你也在同我交易,把我当物品。”
指尖微屈,点了点他价格不菲的外套,又指回自己。
“比如此刻,你雇佣我,我的身体就只能被你操控,毫无尊严,为了赶来陪你的狗,又饿又渴,吃个牛肉干还要挨骂。”
秦池喉咙发干,眼神不自觉地追随她泛粉的指尖,被戳过的地方,像燎了一把火。
他想出声,反驳她错误的逻辑,他们两人之间是正常合法的劳务关系,绝非她口中不堪。
可纪花玉撅着嘴,话里满是旖旎,诱人遐想,以至于秦池胸腔震动着,隐隐作痒,仿佛真的被戳中隐秘。
他忍不住偏头吐息,别开发烫的脸。
哑口无言时,突得察觉她话里的不对劲,纪花玉控诉得凄惨可怜,可落脚点,竟还在吃喝上。
思绪拉回,秦池手插在兜里,挑眉反问:“所以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不像个没尊严的物品。”
闻言,纪花玉半边身子扭到另一边,故意不看他,哼了声,原本轻撇的嘴角骤然上扬,翘得压不平。
清清嗓子,理直气壮道:“当然只有涨工资,才能让我感受到被尊重。”
秦池没怎么听她说话,眼神落在那张被阳光浸润的脸蛋上,看她粉颈细直,骄傲得像只小天鹅。
眉眼染起笑意,不置可否“嗯”了声。
见他如此好说话,纪花玉在心底悄然骂了句蠢货,嘟着粉腮,话锋一转:“还有......”
眼皮掀起,偷觑他一眼:“还有,我想喝那天你买给我的奶茶。”
在纪花玉家乡,即使是县城,奶茶店也少之又少,其中又都是自营杂牌,秦池买给她的那款,奶味浓郁,比她尝过的都更好喝,虽然她现在也买得起,可要攒钱,便舍不得了。
她前摇结束,终于暴露真实目的。
秦池嘴角抽搐着,弯下脊背,噗哧笑出声,谁能想到,她卖这些惨,绕这么大一圈,竟还是图钱。
他在心里默叹,贪婪又没原则的小骗子。
可偏偏,秦池生不出厌恶。
好没逻辑,好没道理,一如他第一次见她,就忍不住恻隐。
他笑够了,才直起身,抬手屈指,对准她脑门弹了个脑瓜崩,扬声说着:“一直在演我呢,是不是。”
纪花玉“嗷呜”捂住被弄痛的地方,皱眉瞪他,没等火气爆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