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中,纪花玉试完验孕棒,等待结果的过程,犹如一场巨大的审判。
她靠着门,用力捂着胸口,努力深呼吸,可无论如何也没法真的安定下来,神经被搓成细韧的丝线,绷得很紧。
直到看见验孕棒上,清晰的两条杠时,一切尘埃落定。
纪花玉心弦“啪”得断裂,瞳孔缩成针尖,杏眸被水光席卷着瓒满。
她失魂落魄地打开了门。
纪鹤青正倚在墙边,眉眼冷漠,流露出意味不明的晦涩。
见她出来,下颚微紧,迅速收起骨子里的漠然,沉声喊道:“阿玉。”
纪花玉鼻腔发酸,所有压抑着的情绪,都随着他的声音,轰然倒塌,她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踉跄摔进他怀中。
用力抱紧,“哇”地一声嚎啕大哭。
“哥......呜呜......怎么办......呜呜怎么办啊......阿玉怀孕了......”
纪鹤青凉薄的指骨包着她后脑,给予无可比拟的安全感,薄冷的唇,不住吻在她水津津的眼皮上,平静哄着:“没事,阿玉,不是你的错。”
“呜不是的......都怪阿玉不好......呜呜哥......我好害怕......”
她此刻的恐惧,如此真切,世俗的压力和乱伦的不堪,通通化为对自身的谴责,顷刻间压弯了脊骨。
纪花玉哭得喘不上气,心脏揪痛得快要死掉,她甚至觉得,这是她勾引哥哥导致的报应。
见状,纪鹤青面色沉了下来,捧住她的脸,在说了两句“冷静”无果后,他强势地以吻封缄,撬开齿关。
滚烫的气息,霸据了纪花玉几近破碎的感官,硬生生堵住了她喉咙间的啜泣。
片刻后,纪花玉眸光轻颤,在这场抚慰的亲吻里逐渐放松,挣扎的手脚也卸力软了下来。
“呜......哥......”
她被亲得失去气力,瑟瑟发颤,像淋了场潮热的雨,陷在他强硬的臂弯里,娇声哽咽着。
纤指在他颈后扣得很紧,被抱到床沿也嘤呜摇头,不肯下去,小动物般黏人地蹭他脸,生怕被抛弃,独自面对可怕的前路。
她如今只得将全部的信任,付诸于纪鹤青。
纪鹤青坐下,心平气和给她擦去眼泪,说道:“我在。”
纪花玉仍旧不安,惶惶贴上去,又啄了口他下巴,可怜兮兮地追问:“会一直在吗?”
“会。”
得到承诺,纪花玉才暂且放心,身体跪坐在床边,牵过他手掌,压在自己软乎的小腹上,泪珠啪嗒地掉。
“那这个......该怎么办......”
其实,纪花玉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纪鹤青付出了巨大的心血和代价,才从大山里走出来,他在盛京前程似锦,无论是纪花玉的感情还是这个孩子,对他而言,都是见不得光的阴影和阻碍。
何况他本就不爱她。
她的选择,从来就只有堕胎这一条路。
纪花玉垂下脑袋,颓气得像挨了狂风骤雨的花骨朵,浓稠的悲恸萦绕在周身,只等他下达最终的命令。
然而,她听见了冷静而坚定的声音。
“留下吧。”
纪鹤青反握住她的手,捧到唇边,温柔地啄吻,滚烫的温度顺着指尖,蔓延到心口。
纪花玉感受到心跳如潮水般湍急,震耳欲聋,来自另一种截然相反的情绪。
0112 112.哥哥当然爱你
泪水滑过滚热的脸 ? ,纪花玉怔了足有半个世纪那样长,才酸涩地眨眼,呢喃出声:“可是哥,这是累赘......”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两人的丑事若被曝光,将会给哥哥带来多严重的影响。
可纪鹤青却脸色疏淡,仿佛于他而言,根本不值一提,瓷凉指节压在她湿软的脸上,轻描淡写地刮去水渍,口吻温柔:“不是累赘,是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