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贪欢,床榻上他勇猛贪恋,每每喜欢舔舐她的耳垂,看着她浑身战栗,情动不已。
念兮以为这是一个沉稳寡言的男人,对于爱的表达。
可惜不是。
男人的爱有许多种,但心只有一颗。
裴俭的心从来不在她的身上。
所以他任由流言侵蚀,也要将新寡的表妹接回府上,还要将许宛歆的孩子给她做嫡子。
怨吗?
其实心里一直是有怨的。
明明彼此情浓时,他也说过海誓山盟,与她保证过携手白头。
可为什么要因为另一个女子,一次又一次踩踏她的真心?
直到身死的那一刻,她才突然醒悟,感叹自己的愚蠢,这世上,没有人比自己更值得她去爱。
爱人先爱己。
这辈子,她再也不会犯傻。
两个丫鬟也被这琳琅满目的耳饰震惊到,喃喃道,“这样多的样式,小姐要戴到什么时候去?”
比起兰芝,杏月是个有成算的,觑着念兮的脸色问,“小姐喜欢哪一副?婢子给您试戴一下?”
念兮摇摇头,轻声道,“不必了,都收进第三层的柜子里罢。”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第三层柜子意味着这些华丽精美的耳饰将永不见天日,只是收进角落里招灰。
大小姐一个也不喜欢。
两个侍女应声,将耳饰全都收拾起来。
可巧当天王婆子便来回报,裴俭来了。
念兮去时,见他手里正握着一个珍宝阁的盒子。
见到她,裴俭低低笑了一声,“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你竟肯来见我。
第83章 念兮,别把我想得那样不堪
裴俭将手中的盒子递过去,语气很高兴,“送你的礼物。”
念兮低头看了一眼,并没有接,平静道,“顾辞送我了许多,我不需要。”
裴俭脸上的笑容消失,将伸出的手收回,好半晌,才开口问,“你来见我,就是为了说这事?”
念兮看向不远处的风灯。夜里起了风,它被吹得不停摇晃,连着那点微光也跟着荡漾。
她将碎发别到耳后,轻声问,“我想问问你,关于镇国公府的事。顾辞这两日情绪都不太好,我有些担心。”
裴俭神情一瞬间僵硬,一动不动,他几乎以为自己幻听。只觉得心脏血淋淋的痛,像是被人用一把尖锐的柄刀在翻搅,疼的他要喘不过气。
耳畔有风吹过,只是秋日的凉风,却冻得他四肢百骸都僵住了。
有一刻,所有被碾踏的自尊化身愤怒的烛龙,快要叫他失控,他手上青筋暴起,恨不能将手中的耳坠砸出去,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
骄傲迫使他愤怒,可心里却被什么牵绊着,使他迈不动腿,也舍不得将送给念兮的耳坠扔掉。
他走了又能如何?
裴俭有些悲哀地想,怕是丝毫牵动不了她的心肠。
更解决不了她心中忧虑,累她日夜难安。
裴俭往后挪了两步,将自己退到风灯的阴影之下,光线昏昏,他不肯叫她看见自己受伤的神情。
沉声问道,“他怎么了?”
念兮当做没看到他的失态,“自镇国公回来后,他变得很忙,哪怕是说好的事情也会失约,这在平日从未有过。他”
“温念兮,”裴俭整个人都隐在暗处,硬邦邦打断她的话,“不用告诉我你们之间相处的细节。”
他说,“不要叫我显得太难堪。”
念兮顿了下,轻声说了句“抱歉”。
“镇国公府会不会有事?前世都发生了什么?顾辞每次说起北境和他的父兄,总是成竹在胸,可现在的情形又有些不像。”
她缓声道,“当然,你不想说的话也可以。”
不知是不是对命运的敬畏,哪怕如今京中人人坚信,大景即将迎来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