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就弹得极好。当朝大儒赞我父亲的琴声,绕梁三日,余音不绝~”
古籍典故总有夸张,念兮就不信有什么美妙仙音能萦绕着房子的大梁,三天三夜都不停止。
不过为了照顾小男子汉脆弱的自尊心,她便点点头,配合道:
“真的吗?好厉害!”
陆淮感受到了她的敷衍。
他鼓了鼓嘴,有些生气。
“喜欢我父亲的姑娘可多了。上一回有个贾小姐,只是在宫宴上见过我父亲一面,便哭着闹着要嫁他,做妾都甘心。”
这话总算提起念兮两分好奇,“那后来呢?如愿了吗?”
“自然没有!”
陆淮挺了挺胸,十分自豪道,“为我父亲痴狂的女子多了!若是这般轻易就能进我家的门,那辅国公府岂不人满为患。”
念兮笑看了他一眼,没有言语。
陆淮满腔的斗志无处施展。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争这口气。
但念兮对父亲这无所谓的态度,又叫陆淮心里很不得劲。
陆淮还见过念兮与周言礼在一处的场景。
周言礼是二伯母的侄子,算是他的表哥。
别看他小,这位周表哥的心思,他一早看得明明白白!
“那……我父亲那么好,喜欢他的人那么多,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念兮也不知陆淮今日这是怎么了。
但看着陆小七满怀期待的眼神,她认真想了一想,这才总结道:
“所以……要远离你父亲这个万人迷,免得伤心?”
陆淮:……
鱼哭了水知道,我哭了谁知道?
自闭了。
*
康太夫人过寿,陛下,皇后的贺礼,早几日便已流水般赏了下来。
当日陆府门前,香车宝马,往来不息。因来的皆是贵客,又多是女眷,陆氏怕冲撞了,一早起便将整条街封住。
来贺寿的马车和轿子,首尾相连,将整条街占满,远远看去,但见宝马雕车,靡丽竟奢,难以描摹。
比起先前淑妃母亲做寿,又是另一派恢弘气象。
前世温府与辅国公并未相交,念兮也从未参加过康太夫人的寿宴。
今年想是因陆淮的缘故,陆氏早早便往温家送了请帖,邀请温府女眷前去做客。
到了门前,李氏和念兮被媳妇给迎了进去,二门处,又有二房的周夫人带着仆妇,亲自出来迎接。
正厅里,太夫人穿了身暗朱起寿字纹的簇新锦衣,额前抹了个绣金丝镶嵌各色宝石的抹额,富贵锦绣,眉目和善。
等李氏母女拜了寿,她笑着说了两句,又将目光投到念兮身上。
略略打量了一眼,笑道,“这便是小七日日念叨的念兮姐姐了。果真是玉人儿一样的,我一见到就欢喜。”
“你教七小做的紫苏熟水我喝着很好,”康太夫人拉过念兮的手,和容悦色,朝李氏道,“你教养了个好闺女。”
寿堂里珍楼宝屋,花团锦簇,早到了许多贵妇小姐。但见衣香鬓影,珠光宝气,无不光鲜亮丽,却不见哪一个叫太夫人如此夸赞。
是以一时之间,念兮身上落满了投来的目光。
李氏忙又自谦几句。
正说着话,一个宫中太监忽然飞快入内,报说靖王到了。全寿堂里的人立刻停了手头的事,要随着太夫人一起迎出去。
那太监又紧跟着说,“殿下说他此行只为贺寿,不敢劳动太夫人亲迎。”
辅国公高门显贵,康太夫人地位尊崇,又是皇后娘娘生母,迎与不迎,都是礼数之内。
须臾,便有一紫金锦绣盘龙梨花袍的青年大步走进,朝着主位躬身行礼,“祝太夫人日月昌明,春秋不老!”
太夫人笑着扶他起身。
寿堂的人又纷纷与他行礼。
萧恂笑容满面,扫了眼堂中之人,目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