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喜乐无边的声色,难闻凄惨苦楚的哀嚎。

翠帘高卷,绣幕低垂,裴俭微阖起眼,捏着羊脂玉杯,正松散地和身边的同僚说话。

阁子四角燃了方灯,照亮他略显疲倦的眉眼,与白日里的冷幽肃穆不同,红绡纱帐,映得眉梢一点清致无双。

今日做东的,是安靖侯韩凛。

裴俭如今主理两淮盐引贪腐一案,这里面搅和了多少朝廷官员,裹着多少真金白银,想要宴请裴俭,打通门路之人,简直不可计数。

靖王萧恂也曾多次下帖,都被裴俭婉拒。

今日他肯松口赴约,韩凛自然十二万分上心。

只有些话,得等酒酣耳热之际,才好交情交心。

于是指着场中一个打扮入时的乐伎,殷勤道,“裴大人成日里忙碌公务,难得闲暇,不如叫这行首给您松快松快?”